们大家。”
帝坎贝尔到底还是有所顾虑,依旧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自己和阿达加迦听见。
“说吧。”他说,“为了我们都能活下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战斗方法。”
他心中的底线一降再降,反复让步,此时甚至带上了恳请的语气。
“你真的不能相信我吗?”帝坎贝尔说,“我……我们都没有那么弱,不需要依靠一个经常根本动弹不得,动不动还会昏过去的混蛋来保护,明白吗?”
帝坎贝尔说的并没有错,每一个词都没错,阿达加迦却依旧沉默。
又一分钟就这样被浪费掉了,防御光罩只能支撑三分钟。
帝坎贝尔对阿达加迦束手无策,不知用什么方式才能开启藏有着一切的秘密的那扇门扉,即便门扉就在面前,他却找不到锁和钥匙。
“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那么,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将会是最好的结果。”帝坎贝尔的话语骤停在这里,换成贴着对方耳郭的姿势,极轻地说:“虽然我会觉得有点遗憾,但我不介意一起……”
不介意一起什么?一起步入死亡吗?阿达加迦终于有了些微反应,却并非像洞窟那次,而是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方便他对上小城主的眼睛,并投以一种过于困惑的眼神。
“帝坎贝尔城主,我……”他清了清嗓子,试着从脑海里搜寻出一个恰当的词汇,却没有控制音量,让它显得有些高而不稳,随后又被他压制到消失,再度陷入沉默,不知该从何谈起。
“嘘。”帝坎贝尔用认真的表情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打断了他,“我并不想知道那些‘了不起’的‘危险秘密’,你完全可以跳过它们,还有其他一切你不想提及的部分。只要告诉我该用什么办法去战斗就好——当然,我肯定不会跟你道了别才走,因为我肯定会回来的。”
阿达加迦:“……”
帝坎贝尔这段长话里囊括了很多此前的怨气,让阿达加迦不禁怔忪了好几秒,才露出哭笑不得地表情。他发现小城主的言行非常熟悉,根本就是他刚才用来哄骗被压在石块下面的小城主、让他别出声时所用的方法。当然还有此前擅自离队的事情,他全部都很小心眼地记着,只是假装宽宏而已。阿达加迦此前一直把对方当做一个年轻却没有足够战斗经验的小小纯血,他或许是未来的光辉,却不是现在。现在无论他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他擅自认定这个小城主连危险都意识不到,什么战斗判断都做不到,所以才用对待一个小孩子的方式对待他,只是刚才发现,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
对方只有在固执的时候才会像个小孩子,其他时候甚至比阿达加迦自己还要冷静得多,也非常懂得避过那些危险的“线”。
对方现在就是站在他底线的边缘,耐心却直白地询问着,还附带极强的报复心,非要抓准时机当着他的面,想把之前被“欺负”的部分全讨回去……
阿达加迦不自觉想笑。
“笑什么?”帝坎贝尔注意到他眼底的波动,“严肃点好吗?”
“好的。”阿达加迦回答,眼底的笑意却加深了。帝坎贝尔的威胁方式的确是过于温和了,反而不像是在威胁,而像是某种许诺,像在说:我已经毫无保留信任你了,你也必须信任我,即便不是毫无保留也没关系,至少要有一点信任。
他没要求自己信任整支队伍,甚至没有空泛的宣称同胞们的重要性,经常在提到“我”的时候做个停顿,一定要将它换成“我们”,恪守着铭刻在他灵魂里的礼仪教条,而他没有阴霾的蓝眼睛,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做出同样的许诺,就像他表述的词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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