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
是某种决定性的不同。
就在刚才,就在他把这件事说出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也决定好了。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说的是曾经发生在自己面前的、鲜血淋漓的事实,也是他从不敢去正视的过往。
可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方式,以一种近乎平静的方式,将曾经沉重的过往,尽管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如此轻而易举地阐述出来,对方甚至还是曾经带头背叛他的诺迪家族的成员……
他说:“就像我曾经的导师那样。”
帝坎贝尔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度为惊讶瞪大双眼,就连方才纠缠住他的那些糟糕的猜测都被他全数抛诸脑后。
猜测出的答案永远比亲耳听到的时刻来得更容易承受,更何况,他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情况下亲口告诉他。
帝坎贝尔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他的眼睛却如同两簇闪烁的蓝色希望,仿佛只要阿达加迦给他这丁点儿信任,就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对方。
“等我切碎这一个,我再切碎下一个。”
巴尔德君主的声音几乎是不合时宜地钻进了帝坎贝尔耳中,掩盖了阿达加迦“传递”过来的轻声低语,可他即便听不到也能把答案以最坚定的眼神,传递给阿达加迦。
越过狼狈,越过无力,越过一切。
湛蓝色的眼睛与浅绿色的眼睛四目相接。
——你亲口说过不会丢下我不管。
——你答应过我,我当真了,你就必须做到。
尽管阿达加迦此前始终刻意忽略这些言辞,可到了这一刻,也好像是必须要等到这一刻,他才能同时面对自己的过去和现在。
当时的导师比现在的他要强大数万倍,当时的自己比帝坎贝尔要弱半个阶;
当时的他根本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到,甚至还是一切灾难的源头;
当时的他……
情况与当初有些相似,可又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他能理解帝坎贝尔的眼神所表达的坚定意义,尽管他还有诸多不确定,他也不想辜负这种坚定。就像对方牢记着自己此前随口一说的“谎言”,还把它当做“承诺”。
当初他没能救到导师,现在他能救帝坎贝尔吗?
一切同样也是未知的。
可他还是想试试。
阿达加迦向“三战灵”祈祷庇佑,随后便将一切交付予自己的命运。
“……反正这里有很多,我可以为你——你喜欢什么?头颅?身躯?四肢?拧断还是切碎更好?我都可以亲手送给你。”
巴尔德君主随后的问题与锋利的指爪几乎同时出现,一起探向帝坎贝尔。
“亲爱的宝石,你的回答是?”
“答案是:不。”
阿达加迦说。
“永远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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