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表情撞破一切,眼底充斥这嫌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毁掉了什么。
“抱歉。”他记得自己赶走了情人,并试图道歉。
“不用。”塞尔说,“是我误会了你的玩笑,你不用道歉。”
他说:“因为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开始,当然也就不存在结束了。不是吗?”
他用疑问句做结尾,科特拉维却知道赛尔不会再听任何解释。
塞尔就是这样,当他对什么失望的时候,反而不会用咄咄的态度去逼迫,反而会用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的方式,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问句。
——他们根本什么都没开始,当然也就不存在结束了。
所以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扼杀存在于最初。
他没有赠予足够的时间来维系刚刚萌芽的希望,数十年都弥补不回当初。
……
“谎言。”科特拉维站在雨中对塞尔说。
“谎言?”塞尔问。
科特拉维沉默下去。
当沉默的时间过于漫长,超出了塞尔能忍受的极限,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科特拉维,沉默并不像你。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就请告诉我?至少说点什么。”
科特拉维毫无预警地打断了对方虚伪的话,说:“魔力因子。”
这个词成功地让塞尔闭上了嘴,击碎了他伪装出来的善意和关心。当然,也可能有一丁点儿是真实的,至少在塞尔心中如此认为。
他本以为科特拉维已经忘了魔力因子的事。看来他根本不可能忘记。换成自己也不会忘,永远也不。
“回去吧?”塞尔沉默了许久,才道:“现在的你比以前……很多。”
他隐没了一个词,科特拉维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读出那个词:脆弱。
他不自觉笑了一声,说:“现在的你也比以前……很多。”
塞尔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些厌烦的情绪,却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心下难免有些沉重。真实的,能感觉到那种重量的沉重。
他忽然想说实话,可他不能。
科特拉维在等待实话,只要对方愿意说,他就原谅一切。当然他也希望对方能原谅他,从最初的时候,尚且有希望的时候。
那样他就能继续听对方的命令,帮助他,被他利用,卑躬屈膝的……什么都可以。
因为一开始犯错的就是他,他觉得无论付出什么都只是在道歉罢了。
可惜双方的假设都只存在于他们心底,互相无法诉说,也就不能倾听。
他们曾经盲目乐观,各自一厢情愿的冀望。
现在更加务实,却依旧一厢情愿。
既嘲笑彼此又相互怜悯。
“我还能算你的同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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