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他帮科特拉维弄到了一朵该死的、在他看来并不好看的花,亲手把它扔到了科特拉维怀里。
“安分点。”塞尔同时以不愉快地口吻威胁道,“至少安分到禁足期结束。”
科特拉维手忙脚乱地接住那朵花。看一眼花,又看一眼塞尔,径自笑了起来。
他笑了很久,久到塞尔莫名更加不快。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一朵花那么执着?”
“因为它很像……”
像什么?
科特拉维没有说完。
至今没有。
Ⅴ:狂诗之炎(25)c
如果说科特拉维记得所有,那塞尔便是固执于最早的记忆。
他至今记得幼年时科特拉维对自己所说的第一个词。
“滚开。”
从那以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能从对方口中得到这个词作为回答,也是他从当时能从对方口中听到的唯一一个词。
驯服野兽还是饲养幼兽更能满足征服欲?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半年后,塞尔才从科特拉维嘴里得到第一句完整的话。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瘦小的科特拉维说。
“不是怜悯是庇护。”塞尔说。
接着他听到了第二句:“我也不需要庇护。别管我。离我越远越好。”
塞尔觉得自己看见了在一只满身伤痕的小猫倒在大雨里挣扎——就像后来一段时间科特拉维看着他的时候,误以为他像花朵一样脆弱。
从那天开始,塞尔明白了照顾弱者的感觉。
他得到超乎寻常的成就感,尤其是对方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才愿意跟他对话,甚至让他才此后数年都觉得临时居住区没让他觉得特别厌恶了。
塞尔认识科特拉维一年后,后者依旧对他赠予帮助的行为摆出拒绝的态度。
第二年也是如此,第三年同样,直到第四年……
对方才像伤痕累累又难以亲近的野猫那样,不得不求助于他。
科特拉维从偶尔愿意接受塞尔给他的食物与水,到主动找塞尔要求什么——那朵黑色郁金香,又花了五年多。
此间的大多数时间里,他们俩个维持着在临时居住区的“两极式”生活:一个拥有众多的同伴,不止被年长者看好,也被年幼者崇拜;另一个孤僻又苟且,常年瑟缩在角落里,希望自己不引起任何注意,以此来避免暴力行径,可惜他所拥有的“纯血外表”过于显眼,根本躲避不了。
塞尔第一次把受伤的科特拉维抱回自己暂住的地方时,不自觉问:“你知道一个纯血没有家族的庇护很难活到成年期吗?”
“我算什么纯血?”科特拉维拥有稚嫩的嗓音与外表并不代表他的灵魂也是如此。他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清楚自己处境,可他本性就是如此,从以前开始,就是无论做什么都只凭心情好坏的家伙,从不会卑躬屈膝,也无法像塞尔那样遵循规则来向上攀爬。唯有尊严是他一直固守的东西。
“如果我是纯血还会沦落到这种地方?”科特拉维嘲讽说,“别开玩笑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没有那么傻。”
没有纯血会被家族舍弃,除非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纯血。因为族群的资源有限、要塞的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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