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的是那栋狭窄的房子?郁金香?黑色缎带?酒?都不是。
他期望的大概是全部相加的总和。
他可以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表露出一点渴求。只要他不需要摒弃尊严却还能觊觎着对方,这种相加的总和就是固有的存在。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科特拉维以胡思乱想来计算这短暂又兀长的五个小时的开头部分。其实从他第一次见到塞尔就开始了计算。在他曾经的幻想中,在他们相拥的此刻,一切都只会是个开始。他准备好在随后的等待中将此前的一切等价折算,至少每年折成一次,最好六十次。当然,三十次也可以。
后来,他想两年折算一次,或许他不算吃亏的太多。
只是再后来,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时间了,只能算三年换一次。
实际上却是这样。
现在这样。
他还剩不到五个小时,这场愉快的交易就要结束了。可他依旧觉得这个交易非常公平。毕竟这是自己盯了数十年的猎物,折损的部分可以当做过于美好的过程以及过于愉快的前一刻的牺牲品。
这些都是值得的。
他劝说自己。
可他同时也劝阻不了自己为遗憾而不满。
他想在桌子上,然后是椅子上,甚至是墙边也可以,可是对方先一步看穿了他的企图,警告他不许碰任何东西,结果他被迫选择了床。不过当他想到这是对方的地方,又觉得一切都能原谅了。毕竟他所面对的是一个过于节制又自控的家伙,自制力好到难以想象。不是毫无反应,在身体方面甚至可以说是主动的,甚至会主动掌控主导权、掌控他。
这种自制完全体现在一些极不起眼的细节,像是声音和情绪的展露,因而他始终留着一部分注意力,专注地听着对方发出的声音和呼吸,可是对方连呼吸都克制至极,更不用说是其他了。只有偶尔会发出细小的像叹息一样的吞咽声,仿佛咽下了呜咽、喘息以及其他一切的感受。仿佛无论快感还是欢愉都会让他觉得耻辱,因而压抑了一切,因而科特拉维才更觉得值得。
科特拉维允许自己在抱紧对方的同时短暂地放纵于甘美的此前,然后松开怀抱,撑起上半身,探头轻轻吻了吻塞尔,然后退开,在恰当的距离等待一个“魔咒”解开,趁机尽情欣赏着对方清醒的过程。
短暂,陌生,却值得铭记。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他在对方动作前,再度俯下身,迎上对方的视线和嘴唇,重新亲吻对方。简单而温暖,停留在唇齿之间,相形而上的结束,最终停留在了额头,甚至用手指摩挲着耳郭,又纠缠住鬓侧的发梢不停缠绕。
这是一些过于古怪的吻,始于渴望却带着爱怜与不舍,让塞尔短暂地怔忪,随着他彻底地清醒,他做出了科特拉维意料之中的动作。
他大力挥开不属于自己的那条胳膊,踢开同样不属于自己的腿,彻底从对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他并不需要这种这些附赠的部分,自然十分利落地跃下床去,赤脚踏过冰冷的地面。
他开始寻找自己的东西。三秒过后,他发现它们不是沾上的污迹就是残破不已,并没有继续作为衣服的价值,甚至就连他看中的金缕缎,也出现了无法抚平的褶皱,因而只得放弃,维持原本的模样,不动的站在那儿。
他忽然变得莫名愤怒。不是对科特拉维,是对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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