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灵族依仗的拥有复苏魔法的梵释森林,最初就被无以计数的巧合毁灭。
因为亚灵们必须拥有力量,而作为非自然生物的他们,除了掌控魔法这个天赋,再也找不到属于他们的未来,他们因此也注定会被局限在永远无法摆脱的诅咒里。
糟糕的黑暗的确太容易激发许多不必要的回忆。
阿达加迦一直认为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只有公约和复仇,其实还有对魔减症的否定。
他想要找到克服它的方法。就像自己这样。虽然级阶一度下跌、魔力流失到近乎于无,可他总能恢复。尽管缓慢,尽管只能恢复到低阶,但也是一种恢复。更不用说他魔力流失的原因从来不是因为魔减症,而是因为圣书。
为此,他始终怀抱着一线希望。对一切。
此时此刻,他却彻底绝望了。
他艰难地区分开记忆和现实,难掩烦躁的在黑暗中拉扯着身上的风法师礼袍。
可惜,他已经太久没有穿着这种繁琐的服饰,加上之前又是在帝坎贝尔的帮助下才穿上的,早已经忘了如何迅速的摆脱它,甚至差点因此扯坏了那块风徽记。
意识到自己差点做了什么的时候,他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这不仅是他的徽记,也是科特的,这样糟糕的举动无疑就是一种亵渎,让他带着惊慌与内疚的手指覆在了风徽记所在位置。
他反复的抚摸着那枚徽记,直到抚平那块徽记的皱褶,接着却再度不自觉攥紧。
抚平。攥紧。重头重复。
这种行为,跟他不知不觉间滑坐在地上的动作一样,都是完全无意识的行为。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在不由自主的轻颤,立刻抛开了那件礼袍,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双拳,竭尽全力的想去阻止颤抖,可惜直到指甲刺破了掌心,依旧没有徒劳无功。
“懦弱!”
记忆里那道被埋藏在最深处的女性的声音再度浮现出来。
“你不能如此懦弱。科特如果活着,就不会允许你这样。我也不会。”
她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笃定。
“我明白科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对我也是。而我已经远不止承受了一次这样的打击,所以我完全有资格告诉你——这件事对整个族群的打击更为巨大。这种时候大家更需要我们,也更需要你坚强起来!”
可她的每一个字却都像无以计数的利刃,在他的过去、也在现在的记忆里,反复切割着他的灵魂。
“可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难道连坚强的活下去都做不到吗?你难道不想为科特复仇?你难道想要永远做个无能为力的蠢货,让自己的一生都被束缚在过去里?”
……
矮柜上的盛水的容器被砸碎在地上,水渍蔓延的地方有被踢倒在地上的陈设,被扯下的窗帘,以及其他。
过去和现实再度在阿达加迦的脑海里混淆在一起,方才还整齐的房间登时变得一片狼藉,他则在破坏了这些东西之后,依旧没有住手,甚至无知无觉地用自己拳头反复大力捶打着地面,仿佛在攻击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若非受限于身体和魔力,很可能被毁掉的就不是他的手,而是整间房间。
直到血顺着他的关节滴落,混合在进黑暗,切割出几块带着反光的暗红色,他则依旧无知无觉的重复这些举动。
刚才是因为海蒂的死与魔减症,现在则是因为他不自觉显露的些许懦弱。
他痛恨自己的懦弱,更痛恨自己的无力。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可他同时也对它们束手无策。因为“均等毁灭”的力量就是一种巨大的自相矛盾,将他牢固的束缚在对科特的承诺与不得而报的仇恨之间。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脑海中痛苦挣扎,外在的言行因此变得喜怒无常,乃至逐渐变本加厉,从而伤害周遭的同族,甚至伤害自己,为得都是发泄掉那些无从宣泄的矛盾情绪。
“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阿达加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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