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应该共同背负的仇恨,不是吗?”帝坎贝尔说。
阿达加迦根本无法回答,只能长久地愣在哪里,像一尊雕像。
他被小自己将近六百岁的小城主头头是道的教训了,而且还不得不发自肺腑的承认对方说的没错。
每一个字都没错。
“我……”
当他尝试辩驳,却被帝坎贝尔打断。
“如果是反驳的话,等一会儿再说。”
“……”
“虽然你跟传说某些方面不相符,你也的确犯过一些错,但我的确是被你影响,正面意义上的影响。因为你曾经的成就,对我就是有着不可或缺的激励作用,否则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
“我不会否认你是导致那些事情的其中一部分原因,但导致事情发生的从来不会是单纯的某一种理由,而是相互的。至少不会只因为你。”
随着帝坎贝尔话语扩展成了长篇大论,阿达加迦也逐渐回过神来。
“但,这都不只是你一个的错,也不是科特加迦的错。”帝坎贝尔继续道,“他只是希望你能变得坚定又强大,成为足以守护这个当时还过于稚嫩的族群的伟大存在罢了。”
老师都会对自己的学生寄予厚望,哪怕再是愚蠢的学生都会如此。
“科特加迦虽然有足够的远见,但他无法预料到数百年后的族群现状,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判断,让你成为引导大家步入正确未来的存在。”
而他显然引导了,还是颇具前瞻性的引导,只是因为一些错误的选择没能继续坚持下去。
因为早在塔利莱威死的时候他就开始了自我谴责,而在科特加迦死的时候他则深陷在不得复的仇恨,加上诺拉艾菲的魔减症让那个少年被迫一夜成长,后面的一切都在给他尚未定型,也没有寄托的灵魂凭添负累。
“我不知道有没有谁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很可能没有,所以你才会一直活在自我谴责里。
“但一切都不单纯是你的错。
“是隐瞒的错,是无知的错,是误解的错,是置身事外的错……
“是大家的错。”
帝坎贝尔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的表情宣布。
“如果这就是煎熬你至今的仇恨之火,我愿意跟你一起承受它。”
帝坎贝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静待着对方的回答。
但阿达加迦只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完全不打算回答。
“我的意思是,”帝坎贝尔被他盯得逐渐忐忑起来,不禁道,“关于你的一切,我可以听成百上千遍,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我也不会误解。”
阿达加迦依旧不说话,帝坎贝尔只好继续道:“而且,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就以报仇来说,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去魔鬼巢穴为科特加迦复仇。甚至不止我们,完全可以组织一支足够的队伍。由你来教导大家,该如何战斗。但你要给自己、我和大家一些时间,等你恢复一些,等我再强一些,等大家变得足够强大……”
他说到途中,阿达加迦忽然对他露出了笑容。
不是炽烈的笑,只是浅笑。
然后他忽然伸出手,捧住对方的两边脸颊,凑过去盯着对方。
“怎、怎么了?”帝坎贝尔被那双浅绿色的眼睛盯得心如擂鼓,却没办法躲开对方的手。
阿达加迦停在即将碰触到对方嘴唇的距离,问:“没有‘项圈’的大脑真的跟一般的大脑区别这么大?”
帝坎贝尔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全盘接受了自己刚才的话,脸颊立刻不自觉微红的同时,还用力抿了一下嘴唇,故意板着脸表示:“那只是你太笨了。显而易见的事情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一直被困在里面,还毫无自觉……”
阿达加迦用一个吻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
“是的。”他说,“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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