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很忧心:“妈今早碰见楼上你张阿姨,我和你爸没读过啥书,不晓得你们大学咋个才算毕业,不过你张阿姨说,你那实习也是一门课,有学分、有成绩的嘞,你这半途从南城跑回来一个月,影不影响毕业啊……”
黎雾翻身起来,把睡裙吊带拉回肩,“怎么我大了你反而操起我这心了。”
“不是妈操心……”贾玉芬知道从小没怎么忧愁过她读书的事。
趿着鞋子去洗漱,掬起一捧冰凉的清水,敷在面颊上。
睡足了,浑身清爽不少。
黎雾嘱咐:“有操心我的功夫,妈你记得和爸说,我把咱家店的招聘信息登在本地网上了,招两个长工,留的他电话,让他最近得空了面试一下,以后别什么重活累活都你们自己干。”
贾玉芬开的免提,黎雾她爸黎长军听到了。
遥遥就从那台老旧油烟机“哒哒哒——”机关枪似的巨大噪音里,嗓门嘹亮地回应她:“爸知道了,小雾!你也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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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玉芬立刻骂:“……老黎,你小点声啊!丫头说还上着课呢!”
又赶黎雾挂电话:“赶紧忙去吧,小雾,把那皮肤过敏的药天天按时搽上,啊?哎哟喂,回来那天脖子上红成那样……”
浴室寂静,水声潺潺空旷。
镜子上很快积起了一层轻薄的雾气。
黎雾与那个模模糊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又有些陌生的自己,面对面了会儿。
抬起了手,轻轻拨开。
颈侧与锁骨上,星星点点暧昧的玫瑰色瘢痕,早看不到了。
脚趾上一粒粒茱萸般的薄红色,也掉落得不剩多少。斑驳了。
爸妈在港城合开一家小炒店。
从上初中起,黎雾就经常在店里帮忙,上大学除了上课下课,忙着四处辗转跑兼职,素面朝天、懒懒散散是常态。
最爱美这几年,平日也想不起涂一涂指甲油这东西。
今年春节一过,还没开学,黎雾就回了南城,照学校的安排,参加大四下半学年,为期两个月的毕业实习。
如今都五月,上个月,得知妈妈给店里搬海鲜,意外滑倒在楼梯上,险些摔成不遂,她想都没想,赶紧回了港城老家。
当时实习还没结束。
拿不拿得到实习成绩,能不能顺利毕业,她心里也一时没了谱。
脑子里揣满了乱七八糟的事,渐渐地,好像都想着没了边儿。
水温凉了才后知后觉。
她打了个冷颤,关掉花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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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雾不在的这段时间,同系的李多晴代替了她,在学校附近的这家便利店兼职。前阵子实习她俩分到了一起,关系不错。本以为大学四年都没什么交集的。
此时见那雨雾氤氲中,窈窈窕窕一道纤细的身影,推了门进来。
李多晴坐在收银台后头,瞌睡都不打了,惊喜极了:
“——哇!你回来啦!”
黎雾收了伞,抖了抖放在门边,点头微笑。
烟雨朦胧,绵绵阴天里,她的一双眉眼如月皎皎,皮肤凉玉般的白。人很素净,却不显寡淡。
如此乌发明眸,不妆不染的,反倒有股子冷清的冶艳。
说不出她哪里变了。
店内没人,李多晴追着她去换衣间。
“阿姨好点了?”
“好多了。”
“哎,我还正愁跟谁换班呢!我论文还没赶完,急都急死,谁知那个店长那么难讲话——”
黎雾咬住了一截皮筋儿,动作利落。
把微微潮湿的头发在脑袋后面挽了个结,随意扎起来,“你去吧,我和他说就行。”
“呜呜呜……就知道你是来解救我的!”
李多晴一屁股坐下,剥起了个橘子:“对了,我室友不知哪儿的小道消息,说这次答辩分组,是教授们根据咱们所有人这次的实习表现亲自挑人!她听说跟她前男友分到一组了,气呼呼跑去问——结果根本没这回事儿!”
黎雾褪掉了裙子,套上工作裤:“所以还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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