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
这屋里全是齐泊沧的味道。
屋内的陈设华贵的吓人,地上铺着大片的绒毯,金丝楠木的桌子上放着一面铜镜和数不清的胭脂粉,屏风将紫檀幔帐床和挂着衣服的架子隔开,上面还绣着一颗正盛的桂花树。
唯一不搭的便是正对着屏风摆放了一盆枯萎的盆栽,在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林清寒将房门关上,他弯腰将鞋袜褪去,光滑白皙的脚微微弓起,纤细圆润的脚趾先踏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将脚踝线条显得更加流畅优美,洁白的绒毯都不足那双脚的半分。
他赤脚踩在绒毯上,缓步朝着衣架走去,行走间隐约能看到脚背上清晰的静脉纹理。
角落里,背对着林清寒的盆栽上的枯枝竟缓缓长出绿芽来。
林清寒停在了衣架前,他抬手拂过上面挂着的一件件衣服,最后停到了一件宽大的红衣上,将那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衬得更像莹润通透的白玉。
枯枝上的绿芽因他的动作缓缓舒张开来。
林清寒看着那熟悉的红衣低声轻笑一声,他的声音本就清凌悦耳如今含着笑更是添了几分婉转妩媚出来,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他将手收了回来,动作轻快利索地将外衫褪去,而后他的动作逐渐变缓,隔着屏风只能隐约看到他将手搭在腰间,那劲瘦的腰肢在他的动作下若隐若现。
枯枝上的绿芽飞速生长着,只是眨眼的功夫连花苞都长了出来。
而后忽地衣架上的红衣被人拽得飞了出来,而后轻飘飘地落在了角落的盆栽上,将它盖了个完全。
林清寒快速在衣架上拿了件黑色劲装穿上,而后他直接拉开屏风朝着那怪异的盆栽走去。
看着正衣衫下扭动着的枯枝,林清寒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他抬手按住了不安分的细线,缓缓蹲了下来。
看着突然停下动作的枯枝,他干脆利落地将那红衣掀开甩了出去,红衣还没落地便已经从空中烧了起来,灰烬飘落下来,将洁白的绒毯染上一片脏污。
林清寒看着面前含苞待放的枯枝,忽地露出个笑来,他抬手摸上那花苞。
那花苞像是感受到什么,亲昵地贴在林清寒的指尖。
“嘶。”
林清寒的指尖被刺了一下,花苞贪婪地吞掉他指尖上的血珠,而后缓缓绽放露出了金色花瓣。
林清寒闻到了熟悉的花香味。
“登徒子。”
林清寒看着那绽放的桂花,低声骂道。
看着还欲开放的枯枝,林清寒抬手准备用火将其烧掉时,手中的细线骤然解开,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将这桂花枝斩断。
被斩断的桂花枝瞬间枯萎,绽放的桂花也已干枯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做完这一切的细线又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他的手腕上,这次连骚动都不再有了。
林清寒闻声微微皱眉,忽地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抬起右手在盆栽旁叩了两下,清脆的响声再次传来。
“咚咚咚——”
不急不慢的敲门声传来,林清寒微微挑眉收了动作,他站起身来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反倒是心情轻松了不少。
他拍了拍身上染上的灰尘,将门打开,一阵风迎面而来将他身上那股浓郁的味道吹散了不少。
屋外,凌晏和一身白衣站在门前,他手中拿着把折扇,背对着昏黄的灯光,倒是显得有几分世家子弟的模样。
如果忽略了对方落在他身上的探究目光的话。
林清寒没去理凌晏和,他抬手将门关上,站在门前跟凌晏和错开一些身位,等着有人前来将他们引去拍卖会。
凌晏和靠在走廊上的栏杆处,垂眸打量着林清寒,从他的后颈一路向下,落在腰间时顿了片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