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淡淡,“擦干净了,去将发束了,再换件衣裳。”
殷乐漪愣了愣,旋即颔首下床,正要到里间,又忽然忆起什么退了回来。
“陆少将军,我不会梳头……”殷乐漪有些窘迫,“也没有可以换的衣裙。”
陆乩野挑眉道:“你不会同院里的下人说吗?”
“他们都不理睬我……”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哑巴。”
亡国公主被当朝重臣藏匿,若是下人口风不严传了出去,他们二人都将面临灭顶之祸。
殷乐漪一点就透,由衷道:“陆少将军思虑周详。”
陆乩野唤了一个女婢进来替殷乐漪梳发髻,这女婢动作利落,先是为殷乐漪绞干了头发,再为其梳妆。
少女的披发很快便被梳成了婀娜的云鬓,陆乩野从铜镜中看得她侧脸,未施粉黛,未戴钗环,只一张素净的小脸,便已美的如那出水芙蕖,清丽脱俗。
不知上了妆,佩了钗环,着一身华丽的裙衫,又该美到何种地步。
女婢为殷乐漪梳完头便放下了梳子,陆乩野问:“为何不给她上妆?”
女婢用手比划了半天,陆乩野见后蹙了蹙眉。
殷乐漪为女婢解释:“妆台里没有口脂胭脂,我也不用上妆。”
陆乩野这所院子闲置多年,除了日常所需之物齐全外,又怎会备女子所用之物。
他吩咐:“去拿一顶帷帽来。”
女婢退下去拿。
殷乐漪见状心中有了一个猜测,“……陆少将军,你是要带我出门吗?”
“有何不可?”
殷乐漪被日日困在这里,内心深处是极想出去的,但她如今又有性命之忧,斟酌道:“我出去不会给你我惹上事端吗?”
“殷姮,这里是魏国都城。”陆乩野走到门边接过女婢送来的帷帽,抛进殷乐漪怀中,“你当谁都认识你这张脸吗?”
“可你军中那些将士都见过我。”
“那是我的麾下。”陆乩野目空一切,语气中透着几分不以为意的慵懒,“谁敢越过我向他人禀告,那便是和我作对。”
有些人想上达天听之前,须得掂量掂量自己在魏国的份量,是否比他陆乩野更重。
这番话换作任何一个人来讲那都是狂妄至极,可说的人是陆乩野,那便是事实。
殷乐漪被说服,戴上帷帽后跟着陆乩野走出屋内。
陆乩野走在前,她落后他两三步。
“陆少将军,敢问是否有我亲族和母后的下落?”
“你的亲族被看管了起来,至于关押的位置在何处乃是机密,我回京不过几日还尚未找到。”
只是被看管那便暂时性命无虞。
殷乐漪紧接着又问:“那我母后呢?我母后也和他们关在一处吗?”
晋国皇后如今是魏国宠妃这件事,不但让晋人脸上无光,对魏国皇族更是奇耻大辱。
殷乐漪如今需得靠陆乩野的庇护过活,她离不了他为她设立的一方天地,更不可能再见到她的母后。
所以真相对她而言无关紧要,她既要这么认为,便由她去。
见陆乩野颔首,殷乐漪压在心中多日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既是被看管,那就暂无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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