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认真道:“我知道我过去总是出尔反尔,但这次是真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的航班就要开始登机,白舟不能再耽搁,可是他刚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抱住了贺望泊。
他们很少在公众场合这样亲昵,但机场是分离的地方,拥抱是最常发生的动作,倒也不算惹人注目。
“等我。”白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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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白舟以后,贺望泊从机场径直去了长云医院,这次他早有预约。林玉芳做完例行的检查以后,问新药怎么样。
贺望泊回答大概率失效了,并简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林玉芳皱起眉,“新开的这款药在控制幻觉方面,可以说是一线药物里最有效的了,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望泊,有其他人见过这个白舟吗?”
贺望泊犹豫道:“或许文姨……”
林玉芳让贺望泊稍等片刻,离开诊室,拨了个电话给文姨。
她的措辞很谨慎,没有暴露贺望泊罹患思觉失调的信息,只想得知白舟是否回过南淳。
在得到答案以后,林玉芳的神情变得凝重。她不清楚这对于自己的病人而言是不是一件好事。
这两年她尝试了许多不同的治疗方案,也只能减慢贺望泊病情恶化的速度。虽然对于大部分人格障碍的患者而言,全然康复是不现实的,但贺望泊连丁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这次白舟跟贺望泊复合,能够成功创建起稳定的亲密关系最好,如果又一次失败,林玉芳不认为贺望泊能挨得过去。
无论如何,至少药没有失效,这几天贺望泊经历的一切都是切实发生过的。
林玉芳向贺望泊确认了白舟并非幻觉,出乎她的意料,贺望泊没有流露半分惊喜的神色,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
林玉芳有种不详的直觉。
“望泊,”她问,“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我无法相信。”
“无法相信白舟回来了吗?”
“不仅如此,”他说,“我无法相信现在我看见的一切。”
“林医生,有什么可以证明您也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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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梦,缺失逻辑的、不合常理的梦,是重重死亡叠加后的幻象。
包括眼前这个流泪的白舟。
可为什么明知这是假的,他的内心还是感受到了一阵难以忍耐的痛楚。
“别哭,”贺望泊用拇指轻轻擦拭白舟的眼泪,“舟舟,不要哭。”
白舟握住了贺望泊的手,贴上脸颊,“望泊,我真的在这里。”
贺望泊沉默。
一旁的林玉芳轻轻叹了口气,“这是行不通的。”
白舟实则清楚,这是一道无解题,他根本就没办法向贺望泊证明任何事物,因为这一切都会被贺望泊理解为幻觉。
白舟实在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尽管这早就有迹可循。
难怪贺望泊看见他突然出现在家门外,却一点也不惊讶。或许是在更早的时候,贺望泊就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当成了一场幻象。
林玉芳提议去办公室谈谈。
关上门后,她坦白道没有信心可以改善贺望泊的情况。她说在联络白舟之前,她已经跟贺望泊谈过几回,没有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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