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挡阳光,也挡走廊上的杂音。
顾维拽着被子不让白鸽继续往脸上盖:“别蒙着脸睡,不透气。”
“太阳刺眼。”白鸽又嘟囔一嘴。
顾维把白鸽换洗的衣服放到衣柜里,把窗帘拉好,坐回病床边,手伸进被子里摸到白鸽的手,避开他手背上的滞留针,一直攥着他手腕,仔细感受着白鸽皮肤上的温度,感受着白鸽手腕内侧的脉搏一下一下在跳。
白鸽的那张遗照还是在眼前闪,顾维一直盯着白鸽,病床上的人呼吸平稳,胸口一起一浮的。
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白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那样的照片,白鸽用不上,下次回去他要把那张遗照藏起来,压到箱底下。
“白鸽,疼吗?”顾维突然问。
白鸽把手从顾维手里抽出来,翻了个身,背对着顾维,呼了口气说:“不疼。”
顾维又问了一遍:“这一个月,你疼吗?”
“还行。”
顾维知道,白鸽没说实话,盯着白鸽的后脑勺:“疼别忍着,跟我说,还有,别怕,做完手术我们就好了,手术方案我会跟几个专家再讨论讨论。”
“好,”白鸽答得漫不经心,说话声音很小,如果不是眼皮还在动,光听声音像是又要睡着了,“谁给我做手术,是徐主任吗?”
“不是,我给你做手术。”
白鸽的命是他的,手术刀得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下午姚秋文跟顾良平都来了,姚秋文带了三个饭盒,饭菜汤都有,看着病床上挂吊水的白鸽,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生病了也不说。”
“阿姨,叔叔,我没事儿。”白鸽不想把气氛弄得那么压抑,一直都是乐呵呵的,还开玩笑逗姚秋文。
“顾维说了,我做完手术就好了。”
“就是头上还得挨一刀,受罪。”姚秋文抬手要摸白鸽脑袋。
白鸽低下头,笑着给她摸:“挨一下就好了。”
姚秋文带的是两个人的饭菜,顾维打开饭盒,要把白鸽床尾的餐板给放上去,白鸽不让他放。
“我能动,下去吃,坐床上吃不舒服。”
顾维把输液架给他挪到另外一边,旁边有桌子,可以在上面吃饭。
白鸽扎针的是右手,左手不会用筷子,直接用喝汤的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饭。
顾维看他吃得那么快,握住他手腕:“慢点儿吃,别着急,吃快了胃疼。”
话刚说完,顾维干脆把白鸽手里的勺子拿走了,自己夹着菜喂他吃。
“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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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视线往下垂着,看着顾维捏着筷子的那根手指说:“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你左手不方便,让顾维喂你就行,不用不好意思,”姚秋文又去洗了水果,控干水装在盘子里放在餐盒旁边,“一会儿吃完饭再吃点水果。”
那顿饭是顾维一口一口喂着白鸽吃的,白鸽浑身不自在,他想快点儿吃,偏偏顾维每一筷子夹得菜都特别少,一顿饭磨磨唧唧吃了半个小时。
最后饭吃完了,吊水也正好打完。
晚上护士又过来查了一遍房姚秋文跟顾良平才回去,顾维要去趟办公室,让白鸽躺下先睡,有事儿就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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