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死吗?!”
陈泊秋听不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眼前的世界也在迅速扭曲变形,脑海中闪过许多破碎混乱意义不明的光影,意识愈发混沌,耳边好像传来了陆宗停的声音。
他说,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哥?
为什么他死了?你还要活着?
你的烂命十条也不够赔他一条,这就是你苟活的理由?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血液从陈泊秋口中疯狂涌出,从下颌边缘淋漓而落,他想呼吸,想睁开眼睛看清楚他,想问问他,能不能再相信他一次。
他会死。
他从来不拒绝他,任何要求都是一样的。
只是能不能……再信他一次?
一次就好。
最后一次。
他只想用这一次机会,跟他说一句话。
—
眼看着陈泊秋快被秦容掐死,其他人不得不下了狠手,努力去把两个人分开,但无论如何秦容的手始终狠狠掐着陈泊秋的喉咙不放,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断断续续地响起,那里的软骨似乎很快就要折断了。
推搡拉扯间,竟是秦容脚下一滑,失足跌进金水河里,陈泊秋半个身子也跌了进去,血色一下在他身下的河水里晕染开来,随即又很快变得浑黄。
几个人将他拽上来,又赶紧去捞秦容,陆宗停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泊秋跪坐在岸边,秦容像个落汤鸡一样被人从河里架上来的混乱场面。
起初陆宗停其实不太认得出来那是陈泊秋,因为他的作战服都快成土黄色了,磕碜到了极点,看他捂着脖子像是在呛咳,但几乎没有声音,只能看到瘦削的肩膀和脊背耸动着,极力地倒吸进干涸浑浊的空气之后才短促地咳,随即又是一次艰难滞重的吸气,再咳,这样怪异的呼吸和咳嗽方式,他才基本确认是他。
“什么情况?”陆宗停皱着眉问。
除了秦容,其他几个人都连忙向陆宗停点头鞠躬致意,秦容泡了一通水,看起来并没有冷静很多,一副面色涨红满眼血丝的样子,心智也依旧是狂乱的状态:“陆上校,您为什么要让陈泊秋回到战场,您不应该是最恨他的人吗?!是不是您根本就是装的,您所做的一切真的就是为了庇佑他?!”
陆宗停冷着脸,被吵得头疼:“没头没脑的发什么火,把话说清楚。”
“是这样,上校,”担心他口不择言,一个黑舰急忙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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