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林立刻按下锁屏,从起床起始终没什么感觉的嘴唇突然变得火辣辣的疼,舌根也疼,哪哪都疼。
他还穿着睡衣,此时开始怀疑屋子里是不是有鬼在缠着他,不然怎么会这么冷。
今日阳光比昨天更灿烂,夜里似乎起了风,将天幕的云雾吹散,露出湛蓝色的天空。
桩桩件件都在昭示着今日是新的一天,而打破循环的关键似乎是和江亦深接吻。
这岂止是荒诞,简直充满恶趣味,显得他们昨天对着云记录数据的行为十分滑稽,笔记本上的磁场与时空流速等高端词汇都像跳梁小丑,他们压根不是置身于科幻故事,而是低俗黄色文学。
戚林的心理承受能力在几日的磨练下已至巅峰,他给自己十分钟接受这件事,站在洗手池前刷牙的时候,他已经不自觉想得更深。
如果这真的是唯一的破局之法,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在他们找到彻底结束循环的办法之前,难道一定要每天都亲一下才能进入新一天吗?
仿佛被丘比特之箭钉在一起,他们将要面对的远不止是接吻这件事本身,还有这背后的无数附加品——要一起生活,一起想办法,这意味着他们又一次要走入彼此的生活了。
可是九月份的分手,本就是因为感情生活里的性格不兼容。
戚林知道那样的感觉有多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也不想江亦深再经历。
他弯下腰去,将冰冷的水扑到脸上,水珠顺着鼻尖低落,他感觉心口发闷,钝钝的不知名情绪填在那里。
远在小区之外的江亦深站在面包店里,与香甜的烤面包大眼瞪小眼,攥在掌心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他连忙低头去看,见到是戚林发来的消息。
【70:我要吃番茄味儿。】
江亦深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他就怕给戚林吓得拉黑他,到时候场面必然尴尬无比,正要回一句知道了,下一条消息便弹了出来。
【70:你亲我干嘛啊??】
第7章 10:41
这个问题着实不太好回答,要说是酒后不清醒也能说得过去,毕竟江亦深喝过酒后爱亲人,人人都知道。
要是深挖下去,那就难免会触碰到两个人都藏在心底的那团疙瘩,他们都不想承认自己放不下,可又彼此心知肚明就是放不下。这种事不能掰扯,根本理不清楚,反倒会惹一身狼狈。
江亦深打下几行字又删掉,删删改改半天,最后一咬牙,回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废话:“好的。”
昨夜起风,今日大风更甚,吹得树枝东倒西歪,看起来要晕菜了。道路两旁的自行车也倒的倒歪的歪,一派人仰马翻。
江亦深从店里打包了米线,推门出去时险些被商场门口迎宾的长条人一巴掌掀翻,他顶着狂风走了几步,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想到十月跑去香港找他妈妈时遇到台风,飞机落地当晚从三号改挂八号,为了不让大家伙放台风假,愣是在早上把八号给摘了,风球擦着几海里的地方滚过去,风势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时候父亲查出来脑膜瘤,万幸是良性脑瘤,住进首都医院,排期尽快手术。父亲总是要强,不愿意让江亦深来医院陪护,好说歹说到最后会发展成互呛,江亦深不愿意与他吵架,便在医院附近租了酒店住。
他的父母在他高考结束那年便离了婚,两个人这些年处的非常不愉快,平均两天吵一次,因为吵完要分居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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