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兄长让云晓参加宴会真正的目的,心头五味杂陈,同样也升起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她无权无势,身为纯血金乌却只有五级战力,倘若有一天兄长需要她联姻,会不会根本不顾她的意愿?
棠溪雅不敢也不愿深想,双肩上的巨石却越来越沉,心中越发惶恐。
她很想宣泄内心的恐惧,可她知道,除非改变现在的处境,拥有人生的支配权,否则不管她用什么样的方法发泄情绪,都无法逃脱恐惧的囚笼。
最终,她选择将这些情绪埋藏在心底深处。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想一出是一出,遇到困难只会找兄长求救的小女孩了,她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未来人生道路上的障碍,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云晓隐约察觉到棠溪雅心情不佳,想问问她怎么了,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比陌生人好上一些,她犹豫之后,选择了保持沉默。
以她现今的处境,并不适合插手别人的事情,搞不好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引火烧身。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地往前走,夜幕晦暗,前路仿佛没有尽头。
跨过一道门槛,宽阔的宫道上亮着一盏盏路灯,偶尔有金乌禁卫巡逻而过,夜色渐深,四周静谧无声,只有两人的鞋跟踩在地上发出的踏踏声响。
远离宴会场,藏在暗中的女人显露身形,挡在棠溪雅和云晓面前,微微躬身道:“殿下,宴会还未结束,您不能带云小姐离开。”
她是负责监视云晓的人,代号为金九,也是上次直接闯进浴室进行搜查的人。
棠溪雅蹙起眉,毫不客气反问:“云晓又不是宴会的主角?我为什么不能带她离开?”
战力再弱,她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皇室公主,不缺气度和威严,此时微抬着下巴说话,更多出些许傲慢与不容置疑。
金九看了眼垂着脑袋不说话的云晓,准备把棠溪晟搬出来。
岂料,棠溪雅好似提前猜到了她的意图,冷笑道:“少拿兄长压我,兄长最疼我!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要像青沅那样,提前预测对方可能会做的事情,抢占先机。
她把兄长摆出来当靠山,金九就不好拿兄长的命令来堵她,如果抬出母亲,又会显得她能力不足,小题大做,万一闹起来,有损母亲的贤名。
金九不知道自己被棠溪雅当成小白鼠检验学习成果,一时间还真被她的话堵住了。
她擅长潜伏和监视,说理方面是不折不扣的短板,只能眼睁睁看着棠溪雅牵着云晓绕过自己,向更明亮处走去。
第一次在兄长的下属面前维持住属于公主的威严,棠溪雅一扫刚才的烦闷,抬头挺胸往前走。
就是这样,她可以做到,不必依靠他人。
青沅说过,强大的战力固然重要,但世间总有更强者,力量也会有发挥不出来的时候,她不能一味信奉力量,而该掌握在任何情况下都游刃有余化解艰难险阻的能力。
比如现在,狐假虎威,借力打力。
虽然人人都知道她是无用的花瓶公主,但只要她还是帝国皇储宠爱的妹妹,就没有人敢当面对她颐指气使,包括看管云晓的人。
金九没有再来拦,棠溪雅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忽然发觉云晓正看着自己,转头恰好对上她漆黑明亮的眼睛。
这还是云晓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她,带着点诧异,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惊叹。
棠溪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捏着礼服的裙摆道:“怎……怎么了?”
云晓对着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真心诚意:“谢谢。”
她很意外棠溪雅会帮助自己,毕竟双方的交集屈指可数,她又是众所周知的皇储党,不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
棠溪雅更加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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