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把韩太妃问住了,她微怔了下,随即道:“含凝本就是客居在我们府上,若是连这样的宴会都不将她带上,岂不是叫外人说闲话,还以为我们永宁王府薄待她呢。”
这话竟又拐弯抹角到了谢灵瑜身上,显然韩太妃还是怪她不来章含凝笄礼的行为。
“此番乃是太后寿宴,能受邀之人莫不都是勋贵世家,或是朝中官员,便是朝臣也只有正五品以上方有赴宴的资格,”谢灵瑜嘴角微勾,“章小娘子既非勋贵出身,又无父兄在朝中为官,母妃您即便带她赴宴,也不过是让旁人对她指指点点罢了。”
“强扭的瓜不甜,硬凑的不是买卖,这个道理母妃应该比我懂。”
谢灵瑜三言两语直将韩太妃心底的火又撩了起来。
不过韩太妃这次倒是真没敢发火,如今谢灵瑜拒绝她,早已经是无所顾忌。
她若是一昧偏心章含凝,只怕是章含凝真没好果子吃了。
韩太妃如今这叫一个投鼠忌器。
反倒是谢灵瑜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不仅一点没为韩太妃的偏心生气,反而有种心头颇为舒畅的快意。
原来想说什么便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顾忌旁人眼光,竟是如此痛快。
到了太后寿宴这日,虽说赴的是晚宴,但这次宴会乃是谢灵瑜回长安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如此大场合露面。
先前她虽然也去了韩府,但是韩夫人的宴会岂能与太后相比较。
是以从一大清早开始,婢女们便忙活开了,各种珠宝首饰是早早被端出来摆着,衣裳则是早早做好了好几身,只等着这日谢灵瑜来选择。
反倒是谢灵瑜颇为淡然,看了一卷书,直到未时才开始更衣梳妆。
她向来不喜长安时下流行的浓艳富贵的打扮,先前绣娘来给她裁衣倒是推荐了不少时下流行的样式,她本不愿选,但想到是给太后贺寿,理应打扮的富贵喜庆。
于是她也难得选了一件花卉纹刺绣赤缇色齐胸襦裙,外搭一条筠雾色缠枝帔帛,松松挽在手臂间,如竹间乍起的轻雾,显得缥缈又仙气十足,倒是略中和了她这一身华丽浓郁的装扮。
为了配合这一身华丽打扮,几个婢女更是在她的妆容和发鬓上下足了功夫。
少女本就肤白胜雪,唇粉如樱,如今细细上了妆,妆容精致妩媚,发鬓高耸,两侧缀着繁复的流苏金饰,左侧发鬓间插着一朵精致的牡丹绒花,旁边则是一柄鎏金镶玉花树钗。
“殿下今日定能艳冠群芳,”听荷在后面瞧着打扮好的谢灵瑜,忍不住感慨。
谢灵瑜微勾了下嘴角,有些无奈:“只是累得慌罢了。”
听荷说道:“奴婢们都没敢给殿下戴太多首饰呢,不信待会入宫了,您仔细瞧瞧,哪家小娘子不是争奇斗艳,满头珠翠。”
这话谢灵瑜倒是相信,她前世参加过那样多宴会,不管是宫中妃嫔也好,宫外的贵夫人们也好,各个都是精致华丽,满头珠翠。
这次设宴是在太液池旁,因此永宁王府的马车,便是前往太和门。
她与韩太妃依旧是一人一辆马车,倒是生分的一如既往。
此番是在蓬莱殿设宴,正是初夏时分,此刻整个御花园早已经树木滴翠、百花争艳,更有引活水而入的清泉潺流,她们入宫时早已天际渐暗,在昏暗的光线下,周围依旧高阁临立,长廊蜿蜒,好一派恢宏又婀娜的气派。
“永宁王殿下、永宁王妃到,”随着内侍细长而嘹亮的声音响起。
原本殿内殿外早已经到了,正聊在兴头上的人,纷纷回头,朝着大殿门口看去。
为了避暑,大殿内的门窗皆被打开,太液池上吹来的凉风徐徐,也吹得迈入大殿内的少女手臂上挽着的帔帛轻扬,衣袂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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