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安心吗?”谢灵瑜问道。
但是她这句话说出来后,韩太妃望着她,眼底浮起笑意。
一瞬间,谢灵瑜便知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三千卫被掌握在崔知节手中的时候,圣人尚且都不放心,若是在她父王手中,只怕圣人会更不安心。
毕竟崔知节只是一个朝臣而已,而她父王可是谢氏皇族之人。
一个亲王手中掌握着这样一个庞大的势力,圣人只会比之前更加寝食难安。
“那么当年三千卫是被圣人收回手中了吗?”谢灵瑜又问道。
韩太妃面色微顿,她眼神陷入片刻的迷茫,似乎又陷入了曾经的那些回忆当中,谢灵瑜并未打扰她,而是耐心候着。
直到韩太妃似乎自己从回忆中挣脱,这才说道:“倘若三千卫真的如数回到圣人手中,后来许多事情只怕便不会再发生了。”
后来许多事情?
短短几个字,瞬间挑起谢灵瑜心底的好奇。
她紧紧盯着韩太妃,似乎迫切的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崔知节虽然离开,但是依旧还有忠于他的人,因此圣人清洗了一些三千卫的人,那段时间里他百般劝说圣人,却依旧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此你父王时常忧心忡忡,每日愁眉不展,时常喝的酩酊大醉,”韩太妃轻声说道。
她之所以对三千卫的事情这般了解,也是因为她陪着先永宁王经历过了这一切。
至交好友的离去,登基之后突然性情多疑的皇兄,一切都压在谢重润的心头,他却无处述说,偶尔也只能一醉解千愁,在醉酒之下才敢对自己身边的人吐露一二。
“所以因为圣人清洗了三千卫的势力,激化了他与崔知节大人之间的矛盾?”谢灵瑜似乎渐渐明白了什么。
韩太妃点头:“那段时间不仅你父王忧心忡忡,远在秦州的崔大人也一直在关心此事,甚至他还设法救下一些被流放的三千卫部众,不过也正是如此,圣人觉得他并非诚心放权,便再次急召他回长安。”
这一次急召便是所有一切的导火线。
谢重润在得知此事之后,便设法劝说圣人,崔知节并无不臣之心,无非就是不想看着昔日部下落得这般下场罢了。
与此同时,他也一直私下传信给崔知节,让他拖延回长安。
毕竟圣人正在气头上,谁也不知道崔知节回来之后,圣人会如何发落他。
但正因为如此,圣人便觉得崔知节有意不听从调令,意图不轨。
“圣人便派人秘密前往秦州打算带回崔知节,但不想崔知节早已经在秦州密图谋反,他谋反的计划被特使所知晓,最终他谋反计划未能得逞,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
在听到韩太妃将这些过往一并说出来之后,谢灵瑜有种既意外却又不意外的感觉。
但随即她提出疑惑:“圣人所派的特使,所说之话就一定千真万确,万一是此人意图不轨,蒙骗圣人陷害崔大人呢?”
在谢灵瑜心底始终觉得,当初在圣人还落魄至极,能够倾尽所有去帮助圣人的人,不会这般轻易便造反。
“圣人所派之人,自然不可能撒谎。”韩太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见韩太妃这般肯定,谢灵瑜反而越发好奇,她问道:“母妃可知当年圣人所派特使为何人,为何您这般肯定此人定不会陷害崔大人?”
“因为当年特使正是崔知节的胞弟崔知仲,”韩太妃说道:“圣人之所以派崔知仲前去,也是因为他与崔大人乃是亲生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谋反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崔知仲岂敢在此事上作假。难道他就不怕自己被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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