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怕只是一片雪花。”
明尘浅笑。弟子的真心炽烈如火,有一整个严寒的冬天死在她的眼眸里。
“好,一切如拂雪所愿。”明尘抬手,抚上宋从心的眼睛,“闭上眼睛,不必害怕。为师发誓,你永远不会成为姜佑。
“即便污浊如影随形,你灵魂的归宿只会在为师这里。”
……
强烈的失重感来袭,宋从心本能反应,却发现自己调动不了灵炁。
起初,她以为自己正在下坠,但一种怪异的扭曲感令她眩晕。她感受不到风,感受不到炁,甚至感受不到大地的引力。她甚至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在下坠还是上升,又或这二者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一瞬间的浑噩不亚于无何乡水中的蜕变,宋从心恶心得肠胃险些打结。
但很快,非人的怪异感褪去,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她。她落在地上,悬在嗓子眼上的心脏也重新落回肋骨之间。
宋从心记着师尊的叮嘱,没有擅自睁开眼。
“还好吗?”亲切的问话。
“不太好。”诚实的回答。
宋从心感觉脑袋被摸了摸,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她调整自己的呼吸,直到听见应允,才缓缓睁开眼睛。
视野一片模糊,几乎全被朦胧的白雾所占领。然而宋从心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只怔然地望着面前的人影。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腰间佩剑,意气风发,见宋从心不说话,他并指点在她的天灵上,指尖漾起涟漪,“初开天门确实会有错逆之感,更何况你险死还生,神魂不稳。静心,默守灵台,净念正神。”
宋从心眉间一凉,顿时回过神来。她喃喃道:“师尊?”
“是为师。”看上去年轻许多也鲜活许多的明尘微微偏头,似是反应过来弟子为何是这般情态。他眼神淡然,言语却很温柔:“莫慌,拂雪。你平日见到是为师留在人世的‘壳’,而你如今见到的是为师的魂。我之躯壳被外物所染,为免神魂污浊,固将其二分。现下站在你面前的,是千年前飞升的我。”
千年前的明尘,少年天骄,一身傲骨。因不满各大世家敝帚自珍,将仙法道统视作密不外传的禁术,便一人一剑打遍上界仙宗,自立道统,广传于众。他行走人世,阅尽沧桑,看遍疾苦。他与当时的人皇携手并进,荡涤天下,祓除诸恶。二者率领众生开辟生存之地,却又在盛时立下天景百条之约,将人族的命运还予众生。
而后,明尘归于世外,作那镇守山河的基石,也成了悬于正魔两道颅顶的天剑。
他曾是世人高举追随的煌煌圣火,名传四海,声冠九州。
而今,这样一个已经成为神话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却是一个笑起来干净温柔的少年。
与千年后尽数沉淀下来的温和不同,少时的明尘有着身为战士的傲气。他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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