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老太后一般把人扶进了苏家院子。
秋月站在走廊里看向院门口。
书同通报道,“秋月,去回夫人,她娘家长姐过来拜访。”
秋月瞄了眼被四丫头四婆子簇拥的姚夫人,候府夫人派头十足,端庄有素的福了一礼,“是,请苏管事稍等。”
书同点点头。
一行人就被晾在门口内。
卧房内,程迎珍还是各种慌,春晓却不慌不乱,给程迎珍梳了时下最流行的发髻,戴了晋王府给的金钗、华胜,耳坠拇指大的明珠,既贵气又简约,再配上一身织锦缎襦裙、镶狐毛袄子、外罩一件同样镶狐毛的暗绣杏色披风,整个富贵逼人。
要是神情自若端庄,妥妥就是高门大户的嫡主母气派,现在嘛看上去好像养在深闺的娇花。
春晓暗自摇头,却没表现出来,扶着她手,端起她的气派,“夫人,外面二娘子已经把人迎到正堂了,该我们出场了。”
“我……我……”
“夫人,你只管端着一张脸就行,余下的奴婢来。”
“哦哦。”只要不让她开口,程迎珍最擅长就是装样子,一听到晋王府给的丫头给她担事,她立马不慌了,端起身子,在春晓的搀扶下,像模像样的出了卧房。
苏言礼听说妻家嫡姐来了,站到书房窗前,脸色阴沉,透过明纸,一直眯眼盯着正堂,听到卧室门响,目光连忙追妻子而来。
妻子一身明艳大气的出来,让他眼前一亮,笑意瞬间绽满脸庞。
第186章 恶
来大胤朝马上十年了,作为一个小京官之女,从出生到现在,苏家搬过四次家,第一次住的地方,是苏言礼中进士后租的地方。
虽是陋巷,但周围邻居大多跟苏言礼一样,不是读书人,就是小京官,不是有素质,就是有一份体面工作,再加上苏言礼是个宅男,不大爱跟人打交道,几乎不会与周围邻居发生龌龊,如果不是房东要卖掉房子,估计苏家还住那条巷子。
第二次搬家时,是苏若锦三岁时,那时苏言礼的俸禄养家还不算吃力,租的地方虽小却整洁干净,房东老太太人也挺好,他们在哪里住了一年多,不知为何好人好像总没好报,那么好的老太太结果生了个不学好的烂赌徒,三天两头赌钱,结果把家里的房子一间一间抵了出去。
最后没办法,苏家再次搬家,这次搬家,刚好程迎珍要生苏三郎,急急匆匆之下落入了牙人与徐婆子的圈套,不仅高价租了楼店务的公租房,还被徐婆子讹了董妈妈去,不仅如此,生活中,苏若锦在家里做菜的食方子不是被偷学去就是被老婆子敲诈去。
当然现在知道徐婆子把食方用在何地了,可当时,谁会知道有一天,她会跟得到食方子的晋王幼子有瓜葛啊!这话先不表,就在这短短不到两年时间里,徐婆子一家,以及租在徐婆子周围的租户,简直就是个小型的吃人社会,让生活在千年后的苏若锦深深感受到了人性之恶。
不管是搓磨死儿媳妇,还是作局骗人,或是把良家小娘子骗卖到窑子里,一切一切贪婪者利用贫穷者讨一口吃食的机会,把人往尘埃里作贱,其中,徐婆子一家尤为恶。
赵澜处置徐家人时,有那么一刻,苏若锦很想跟他说,能不能让她去看看被打成落水狗的徐婆子,但苏家比起那些连命都失去的悲苦的底层贫困者已经够好的了,慢慢的,这些意难平,苏家人也就自我消化了。
可是今天,再次面对另一种恶时,明明有很多出气的话,一见到程玉珠本人,苏若锦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不是个智商低到递出机会让你能够痛骂的妇人,恰恰相反,她市侩狡诈、面阳心阴,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在实力不能绝对碾压她时,指不定就伸头咬你一口,让人胜不防胜。
第一招——下马威,对程玉珠毫无作用,她根本没急没燥,淡定的坐在客位,不给她上茶,不开口招待她,她丝毫不在意,要不是苏若锦与秋月两人沉得住气,差点让这个恶妇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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