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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彼时,在他整晚因为那条死去的老狗、失聪的耳朵哭泣时,他远在首都的亲生父母,正为了新生的孩子举办着盛大的宴会。

场景恢弘空前,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没有人替他治耳朵。

没有人站在他身边。

也没有人保护他。

南晴泣不成声。

眼前一片朦胧,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塔啪嗒地往下掉。江熹叹了口气,给他拿了许多纸,那眼泪却仿佛怎么擦也擦不净。

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南晴倚在椅背上,闭上了红肿的双眼。

江熹又被一通电话喊走,走廊内安静下来。

一串脚步声过后,一道沉默而高挑的人影出现,将南晴打横抱了起来。

头顶白炽灯刺目,南晴湿润的睫羽不适地眨了眨,很快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轻轻捂住。

喻逐云轻手轻脚地把南晴放到病床上。

今天才失聪的青年,对自己过高的体温毫无所觉,伤口是否崩裂毫不关心。

他只是想起,南晴两个多月前才做的开胸手术。他可以受伤,但南晴不能。

病床只有一米二宽。

南晴睡下了,喻逐云无处可去。他掖完被子,转身想走的下一刻,就被抓住了手腕。

南晴湿漉漉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睡意,也许是从刚刚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就清醒了。

“别走。”

南晴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生出一种即将失去的预感,只是无助又难过地重复,“喻逐云,别走……”

喻逐云听不见南晴在说什么。

他沉默地在原地伫立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把胳膊从南晴的手里抽出来,顺从地坐回床边。

青年的肩膀右脑重新被纱布包裹好,黑沉沉的瞳孔仿佛一潭死水,即使因南晴的动作漾起了波澜,也只有一瞬间。

聋和哑在很大程度上是相通的,因为聋人无法通过听觉感知语言,分辨自己的发声是否准确。突聋的情况暂时对说话没有太大的影响。

“你的伤口才好多久,不可以淋雨。马上喊医生来帮你看一下,”喻逐云垂下眼,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等医生确定你的身体没问题了,你就早一点回家休息……”

“我不要!”南晴含着哭腔,很用力地摇头,“我不回家,我就要在这里陪着你。”

喻逐云不为所动,他只是用粗粝且满是伤痕的指尖轻轻擦了擦南晴的眼尾:“你走吧。我不缠着你了。”

他后悔了。

如果当初南晴不主动来找他,他就该识趣一点,远远地消失在南晴的生命里。

如果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学生,不是什么好人,就不要想着做无力的挣扎。没办法的,改不了的。他背负着原罪出生,这辈子就是和小天使有缘无份。

没必要再拉着南晴了。

他一个人下地狱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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