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除了那两人的说话声,就是陆长风和井玏的杂乱心跳和呼吸。
陆长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井玏或许也紧张了,陆长风不确定。
他能这么大胆地把自己堵在卫生间隔间里,已经超乎了自己的预料,他不是那个自己熟悉的井玏了。
除了五官没变,其他的全变了,与他记忆里的井玏无法再重合。
所拥有的力量也让他不再占有优势。
他们就在这并不宽敞的隔间里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
陆长风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想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走,他好出去回办公室。
井玏突然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想你。”
声音很轻很轻,只有陆长风能够听见,哪怕是隔间有人,也不一定能听见。
陆长风的心猛地收缩,井玏将他抱得更紧了,直接将他整个环抱住。
他说:“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长风几乎是秒懂了他在说什么。
他就在春城,没有搬家,钥匙放在老地方,井玏知道他跟谁好,也认识明堂,知道他的个人信息,他只要想找自己,绝不可能见不到自己。
唯一的可能就是井玏消失的这三年里,发生了别的事情,事关他的生死。
陆长风自己就是警察,他很清楚一个人在警校杳无音讯,怎么都查不出来意味着什么,一定是去执行特殊的任务,相关的信息被封存,他才无法查到任何关于井玏的消息。
一瞬间的陆长风后背升起凉意。
他也在后怕,如果自己再也见不到井玏。
其实他不怕再也见不到井玏,他是怕会得到井玏的死讯,或者他连井玏的死讯都得不到,他不是井玏的任何人,自井玏满十八岁那天他们之间的监护关系就自动解除了。
这种事情只会通知家属,井玏在世上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
外面的两个人似乎走了,卫生间里变得异常安静。
井玏松开了陆长风,开门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外面没人了,他又把门关上。
回头看着陆长风,这才能让他有机会近距离地看着无数次只能在梦里出现的脸。
他们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从他离开春城起,五年了。
他偷偷地回去看过陆长风很多次,陆长风都不知道。
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他成长起来,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半点不似从前,也可以让陆长风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称呼陆长风,他们一开始相见时,陆长风比现在的他略大,他喊陆长风叔叔。
后来长大了一些,他喊陆长风陆警官,陆警官讨厌开车、讨厌早起、讨厌上班、但不讨厌他。
后来他对陆长风有了别的心思,别人都喊他“长风”,他也想喊,但他不敢,他怕陆长风讨厌他,觉得他恶心。
那时候他还太年轻了,被陆长风在gay吧里遇见,觉得天都塌了。
少年的心思被窥探,做出一系列蠢事,把自己的感情赤裸裸地展露在了陆长风的面前,拒绝是情理之中,可他无法承受,想切断跟陆长风之间所有的羁绊。
可往往这种羁绊越是想切断,越肆意生长。
他选择了陆长风的职业,陆长风读的大学,倔强地把每一笔生活费还给他。
他怕陆长风讨厌他,也怕陆长风彻底地放弃他,退回去的生活费成了他和陆长风每个月的固定交点,陆长风打过来就证明他没有忘记自己,心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可当下,在这狭小的卫生间里,面对着朝思暮想的人,他却被称呼难倒了。
陆长风是他的上司,可他若是在此时喊陆队,那他就不该把陆长风堵在卫生间里。
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合适于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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