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出身将门却家道中落,受尽冷暖白眼,幸而后来投机跟了秦王起兵,一刀一枪拼出功名,重整宋氏家业。
他把自己和家族的前程看得比命都重要。
无论是谁,平日里再亲再热,挡了他的道儿,也会毫不留情的被抛弃。
宋念慈和宋瑶仙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比如宋云缨,虽是个没有血缘的女儿,可贵为大巽王妃,能给宋氏门楣添金,所以即使宋云缨跟宋父翻了脸,他还是要捧着供着。一旦落难,他就又惟恐避之不及。
因利而合,利尽而散。
所有血亲,父亲都早已在暗中表明的价码。
他只想做稳赚不赔的生意。
宋云缨想起件事,“对了,大姐的夫家是不是该回京了?”
锦瑟点头称是,“说是半月前就到了,镇南侯戍边有功,皇上给了不少的封赏,宋大娘子前几日张罗了侯府家宴,京城有头有脸的门户都去了,只是……”
只是没给誉王府下帖子。
怎么说也是明面上的姐妹,举家回朝,连个传话的人也没有,确实不合规矩。
“有侯府撑腰,大姑娘只怕以后更得意了。”
锦瑟:“管她是侯府公府,见了咱们主子也是要行礼的。”
“就是,就是。”奈奈怕主子伤心,“那侯府的席面咱们还不稀罕呢,主子想吃什么,奴婢让小厨房做得比他们好上百倍千倍。”
宋云缨与大姐年纪有差,从小感情也淡漠,没报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之前我多次让她下不来台,如今她夫家回朝,春风得意,不搭理咱们也正常。”
“还不止如此呢,”锦瑟说:“邬娘子也去了,她身前的婢女回来跟我说,这席上说的最多的就是咱们王爷王妃了。”
“哦?”宋云缨倒是好奇,“说我们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好话不成?自然是编排咱们王府的不是,说王爷乖张暴戾,仗着宫里的宠爱胡作非为。又说王妃薄情不孝,只顾自己享乐,苦了宋大娘子一个人照料家中老父……”
奈奈气不过,“她们还讲不讲道理啊?”
明明是他们逼死夫人、欺凌主子,还想私吞陆家财产。
就这,还有脸议论别人的不是?
欺人太甚!
宋云缨却是神色淡淡,似乎早有所料,“她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咱们又少不了一块肉。如今我被禁足王府,若再闹出什么,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
“她这是要坏主子的名声,咱们难道就任凭她们这么说吗?”
宋云缨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嘴长在她们身上,咱们总不能挨家挨户的解释去,若真计较起来,倒显得咱们心虚了。”
“这说也说不得,解释也解释不得,真叫人憋屈死了。”
宋云缨倒是想得开,“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咱们平安富贵,比什么都强。外面人说得再好,都是花架子,内里要是不牢靠,早晚塌房。”
奈奈重重点头,“主子说得对,让这群草虫咋呼去,看她们还能蹦跶多久。”
*
接下来的几日,独孤羽忙于军务,常常不在府中。
宋云缨心里惦记着那副忽然显形的画,于是想着亲自去一趟珍画阁。
因为尚在禁足中,总不好大张旗鼓的从正门出去。
于是乔装改扮成王府丫鬟,和锦瑟一道去。
珍画阁的掌柜是个瘦瘦的白胡子老头,长得像画本里的老神仙,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听说他祖上就是宫廷画师,家学渊源。
老先生铺开画卷,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眉目紧皱。
“姑娘这幅画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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