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栗,直言:“你当时病的太重了。”
可他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我没病。”
他不是因为发病做的这个决定。
在海里没抓到她的那一刻,他已经这么做了。
只是侥幸活下来后不能接受罢了。
他的时间在重新碰见她的那刻重新得以运转。
日思夜想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那个时候他唯一一次承认自己病了。
暗自庆幸,自己病的这么重真是太好了,能看见她真是太好了。
他反复不断地确认她是活的,只要离开他的视线一眼,他就没由来的心慌,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会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幻影。
她骂他,他不怕,她打他,他不怕。
她恨他甚至想杀了他,他也不怕。
但他得抱一下她。
那时候她不允许他靠近,从遥远的百米马路相隔,到他一点点走到她面前,一点点碰到她,再一点点抱住她,他用了很久。
已经习惯了平海乌鲁来回跑,有时从平海处理完公司的事马不停蹄飞到乌鲁,站在老旧小区盯着已经黑掉的一楼看一晚都不合眼。
点一支烟。
他其实已经不抽烟很久了,很多药是不能抽烟食用的。
但也有不想抽烟的时候。
比如能吻她的时候。
他会点一支烟,任由它燃尽,不入嘴。
等着景昭吻他。
他也会在口袋塞一颗糖,一直带着,没拿出来过,但总是送不出去。
好在没烂在口袋里,接她回家的那天,他偷偷把糖塞到她的口袋。
他确实不是一个有爱人天赋的人。
没有共情力与同情心,使得他的人生顺风顺水太多年,痛苦这个词在之前的人生经历中只会显得虚伪可笑。
于是在遇见她之后,他的人生开始变轨了。
她慢慢展露她天赋异禀的爱人能力,从一株平平无奇的小草,到他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似乎都能得到她平等的善意与关爱,不管是谁,她总能笑意盈盈地盯着看。
偶尔撒撒娇,偶尔讨好讨好他,偶尔拌拌嘴,偶尔用她取取暖。
她和给予他无限包容与溺爱的人很像,但又不一样。
那时他一直觉得是她不一样。
很久之后才恍然大悟,不一样的不是她。
是他。
在学不会爱的他那里,只能用尽恶劣无耻的手段,惯用的强盗逻辑下,他一直坚信谁抢到就是谁的,所以蛮横无礼地把她夺过来,打造了最硬的链条,一圈一圈捆住她。
他在这个怪圈里转啊转,就是抓不住她,像个不要命的赌徒,搭上声誉,搭上尊严,搭上生命,搭上所有的一切。
然后在快死去的时候才小声说“爱”。
换成其他人,或许就唾之以鼻,甚至还要在他这副半死不活的躯体上捅两刀。
景昭是不一样的。
回头,看他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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