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青紫,当时磕碰的伤口结痂掉落后的白痕和陆和谦捏出来的青紫交织在一起,两条腿看起来千疮百孔。
陆和谦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开始沉默起来,只闷头一遍遍学着按摩手法。
李叔怕他情绪太低落,想着法地夸他学的很快,但陆和谦并不是因为这个,过了很久,直到陆和谦酸痛的手开始罢工发抖,他才摸着魏牧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低声说。
“他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的,我都不知道。”
每一条伤口,每一次摔跤,每一次有预兆的身体脱力,陆和谦都不曾见过,作为伴侣,明明两人有着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可他没能发现魏牧城的伤痛,一丁点也未曾察觉。
魏牧城现在的皮肤青紫痕迹也开始慢慢恢复,新年后的最后一场雪洋洋洒洒地飘下来,魏牧城的视线停留在那里,陆和谦赶紧给他调高些位置方便他观看,他轻手轻脚地凑到他旁边,亲亲他的耳朵。
“好看吗?你理理我,我们去外面看好不好?”
魏牧城不理他,眼睛依旧看着窗外。
不理他也没关系,陆和谦躺在他身边,将人牢牢锁在怀中,掌心放在了魏牧城的心口处暖着,希望手掌心那点温度能捂热裹挟着心脏的一团坚冰。
魏牧城今天睁眼的时间长了点,陆和谦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只要他一直在这里,只要他一直陪着他,魏牧城总会愿意理他的。
秉着这样的希冀,陆和谦搂着魏牧城陷入浅眠,但没过多久,伴随着机器尖锐的鸣叫,陆和谦猛地坐起身,在看清情况后,瞬间浑身都是惊出的冷汗。
他喊叫的音调撕裂着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医护人员很快进入到病房中。
窗外的雪花还在飘,魏牧城第一次悄无声息地停止了呼吸。
事情有一便有二,接下来的几次抢救彻底击垮了陆和谦的心理防线,魏牧城的鼻子戴上了呼吸机,仪器时刻检测他的心率,病床上的人急速消瘦下去,身体呈现病态的苍白,紧闭的双眼像是在昭示那个雪天是他最后一次愿意主动睁开。
医生说这是最不愿意发生的事,魏牧城的情绪过于悲观,他多次停止呼吸,现在发现还能抢救回来,但总不是长久之计,家属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李叔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低声说,“多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愿意活了。”
陆和谦陷入绝望的深渊里,他双目赤红,连神情都呆滞起来。
究竟是什么样决然的死意能让魏牧城去主动停止呼吸。
陆和谦这些天把想说的话都说尽了,可他拦不住魏牧城执意离开的脚步,魏牧城不肯给他机会。
二、
陆和峰平生第一次见到弟弟这副狼狈模样,几天都没换的衣服像咸菜条一样皱皱巴巴,头发也没有打理,眼底充血,面颊凹陷下去,整个人窝在病房门口的墙边,瞳孔半晌也找不到聚焦。
“前两天不是说有好转吗?怎么突然这样了?”
“不知道。”陆和谦的声音沙哑,甚至失了调子,他胡乱抹了把脸,周身充斥着丧气和破罐子破摔的颓废,“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他今天晚上咽气,我明天就抱着他从楼上跳下去。”
听了这话,陆和峰都想抽他俩嘴巴。
他想说早知道现在这副样子,当初何必那么对人家。
但现在陆和谦的精神状态同样岌岌可危,他也没再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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