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的小孩儿。可我话到嘴边又变了味,还差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我怀孕那段时间,眼见着你那么累,又瘦了不少,那个时候我开始觉得有些亏欠你。”
陆和谦的心境变了太多,他平淡的陈述里掺杂着浓重的哀伤与愧疚。
“牧城,我后来才明白,其实从结婚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亏欠你。”
“我们俩结婚,没有写真,没有蜜月,连婚礼也只是为了应付外人。我什么都没给过你,连婚戒都是你花光了积蓄买的。”
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两个戒指,戒指找了回来,但魏牧城已经消瘦太多,他过分纤细的手指会让戒指轻易滑落,陆和谦只能戴在自己的手上,再找寻时机不断重复戴给魏牧城。
陆和谦想起两人的婚礼现场,他拒绝了交换戒指而是选择自己戴上,不是轻视魏牧城,而是他觉得由对方戴上戒指就像是戴上禁锢的牢笼,所以他不喜欢。
而现在,陆和谦将那枚戒指轻轻推进魏牧城的无名指间,他一次又一次地为他套上戒指,像是一次又一次企图用这个小小的指环将他留下来。
“我这么混蛋,你还愿意留下来。”
“牧城,我真的很感谢你,因为我不知道如果你不在,我一个人该怎么活。”
陆和谦轻轻捏着魏牧城的指尖,按下去的皮肤出现一个小坑,很慢才恢复,他的身体在轻微浮肿,但是过于孱瘦的身体让人看不出痕迹。
“我最近总在做梦,梦见回到了咱们俩结婚的那天,我太高兴了,抱着你说以后我一定对你好。你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微笑,我就想着,你不说话也没事,只要你懂得,只要你信我,这就足够了。可你又消失了,我看见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一次又一次地摔下来,我想去扶你,可就是碰不到你。”
“再一转眼,我看见...”
说到这,陆和谦的声音哽咽了一瞬,他已无法抑制情绪,声音颤抖起来。
“我看见,妈妈的旁边立了新坟。”
陆和谦用手背抹了一把酸涩的眼圈。
无数次噩梦惊醒的午夜,他都会满头大汗狼狈地爬到魏牧城身边,去看他的鼻息,去观察他胸膛的起伏,去听他微弱的心跳。
“欸...”
陆和谦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魏牧城微凉的手抚上他的面颊,像是在替他抹去泪水,但陆和谦的脸上没有眼泪,他紧贴着那只手,深吸两口气将心情平复下去。
结婚那几年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和魏牧城聊过,他总是那么的不耐烦,总是那么的忙碌,总是将忽视当做理所应当的事情。
现在,他贴着这副瘦弱干枯的身体不断碎碎念,他谈陆安的未来,谈他们的未来,他的思维飞起来绕着魏牧城打转,想不起停下来,不断地说下去,说到嘴唇干涩,说到嗓子变哑。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烦我我也不会走,就算不得不离开,也只是离开一小会。”
“我走去哪里都会给你报备,你是我的领导去哪里我都会向你汇报,我们就用手机联系,你只要接通,我只要听见你的呼吸就知道你在听。”
他拨通了魏牧城的号码,将手机放到他的耳边,自己的声音透过两重音传回了耳朵里。
“就像这样,这样就行。”
“领导,我去开会,领导,我去应酬,我保证九点之前一定回家,晚一秒都不行。”
陆和谦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那笑意并不苦涩也并不无奈,他拿着手机,像是在二重音里得了趣。
“可以听到吗,我的爱人,我的牧城,我是陆和谦。”
“可以。”
带着沙砾感的低哑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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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和谦猛地怔住,短短两个字却扣响了陆和谦心上的一根弦,他的世界嗡嗡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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