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摆了摆手,正要上楼,忽见一只黑猫从店外蹿进来,速度飞快,抢在她们前面跑上楼梯,三两下间就不见了。
“掌柜的,猫进来了!”
“好大一只黑猫啊。”
掌柜急忙抄起笤帚,就要追,“交待了多少次,让她们把店门看好,那群小丫头就是当耳旁风。哎哟,这些畜生可闹心了,又要惊着客人,又要抓坏东西……哎,哪儿去了?”
……
云别尘坐在房间里,只听面向走廊的小窗外,传来些许响动,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挠。刺啦,刺啦。
他一皱眉,起身过去开窗。
一只黑猫轻轻巧巧地跳进来,落到地上,仰头喵喵叫了几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云别尘的神色却陡然剧变,夺门而出。
他下到一楼大堂,见几名伙计正在打扫客人用饭完毕,留下的满桌碗碟。他抓住一个就问:“和我一同住店的那个女子,你今日见过吗?”
“见,见过。”
“她去哪儿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伙计赔着笑,“早些的时候,是瞧见她和咱们掌柜说话来着,您要不问问掌柜吧,她没准知道。”
“掌柜人呢?”
“哦哦,追猫去了。”
“……”
他正心急如焚,却听一旁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原来你就是她的夫郎啊。”
他一愣,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男子披着外衣,长发半绾,倚靠在墙边,眉眼间写着些倦意和风流,正打量他。
“阁下是?”
“我是什么人,郎君就不必细究了,要是知道了,没的心里还要不高兴。”对方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挑挑眉,“确实挺好看的,难怪她那么宠你。”
“……若是没有别的事,恕我先走一步了。”
“走,你知道往哪儿找她吗?”
“我……”
“哎呀,好了好了,顺着这条街直走往前,过三条岔道,福源楼。”男子撇了撇嘴,“你妻主说了,这客栈里的厨子做菜口味太重,你吃不习惯,非要巴巴地上外面替你买去,也不嫌麻烦。她和掌柜说话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就听了一耳朵。”
他说着,还颇有些不甘似的,小声嘀咕:“也不知道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能让人这么惯着你。”
云别尘眉心一跳,眼中陡然闪过复杂神色。
说不清是感动,还是自责。
“多谢你。”他匆匆抛下一句,转身便冲出门外。
与那男子擦肩而过时,他忽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很香的脂粉气,玫瑰香粉,与初到客栈那一日,黎江雪衣袖上沾染的一模一样。
他脚步未停,如一阵风般转眼消失不见。
只留那男子抱着双臂,与店中伙计感叹:“不就是妻主出趟门吗,这么着急干嘛,连片刻都不许离开视线呀?还真是给宠坏了。唉,这么好的女人,你说我怎么就遇不上。”
正絮叨着,他忽然一顿,抬头望向天边,“那……是什么?”
伙计看了一眼,脸色顿时煞白,疯了一样向店堂里面喊:“狗日的!大潮水来了!城要淹了!快逃命啊!”
……
黎江雪挣扎着从水里探出头来。海水又咸又涩,使她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只听见四周哭喊声一片,仿佛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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