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心思考虑吴明微之外的任何人了。
刚回北京的那两天,他心脏疼痛,失眠,总哭,有时候骑着电瓶车送单,一边听导航一边飙泪。
有天去孟哥家楼下吃烧烤,夜里一点多,顾客几乎走完了,只剩下他们这桌的三个人,他喝多了抱着孟哥哭,孟哥实在劝不动,对自己老婆说:“给给给,你哄吧。”
“你有病吧?他男的我怎么哄?”
“哎呀,我他娘的烦死了,”孟哥把燃着的香烟换了个手,皱起眉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吴医生,吴……吴明微……”张羽边哭边说。
“好好好,给你找吴医生,”孟哥拍着他,比对自己女儿还温柔,他对老婆说,“要不给他挂个号明天带去看看吧,挑个年轻又帅的,移情别恋一下。”
“出不了主意就别出,”孟哥老婆站了起来,扔掉手上的瓜子皮,说,“我上去了啊,我怕孩子醒了哭。”
“那这咋办?”
“你给送回去吧,就二百米。”
“我他娘的真服了,”孟哥抬手喊了老板买单,一边扫码一边把东倒西歪的张羽架着,嘱咐他,“你坐好了,我可抬不动你,摔了别怪我。”
“我怎么办……师父我,我怎么办啊?”
本来都停了,突然又哭了,孟哥嘴上吐槽,却还是无条件包容,拍拍他身上,说:“你等等,哥给你想办法啊,别哭了。”
“我对不起他,又忘不了他。”
“嗯嗯,我懂。”
“这辈子还有机会见他吗?”
“有,肯定有机会。”
“但他生我气了,肯定,不想理我了。”
隔着眼泪看灯,像在看无声的焰火,张羽站了起来,被孟哥架着走,走到半路上没忍住,一口呕了出去。
很惨,把晚上吃的那两口全都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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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宇轩独自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从横店赶来看吴明微,他给他买了点特产伴手礼,跟着住家阿姨上别墅三楼,推开了台球室的门。
烟气扑面而来,樊宇轩盯着吴明微看了半天,问:“怎么了这是?胡子都不刮,吴大主任走糙汉路线了?”
“看看,这一球不太好打。”
“给你买了吃的,还有几箱水果,放在楼下了。”
太过专注的吴明微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地,他抬眼看着他,往球杆头上擦巧粉,问:“你怎么来了?”
“横店,接了个古装剧,今天半天通告,正好来看看你,”樊宇轩岔开腿往球台上一坐,说,“我自己开车来的。”
“横店很远。”
“是啊,但是来看你,我义无反顾。”
“玩一局吗?”
吴明微偏过头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靠在了墙角的矮柜上,他今天的打扮很随性,拖鞋,牛仔裤,敞着两颗纽扣的黑色衬衫。
樊宇轩摇了摇头,转头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半杯酒,说:“命真硬啊,一手酒一手烟的。”
“偶尔放纵,不会有什么事。”
“微信没加回来?”
“没有,”吴明微叼着烟,身体前倾,眼睛定点,下巴蹭过球杆,一击进袋,把烟从嘴上拿下来,说道,“不管他为什么提分手,我总不能强迫人家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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