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找到怀章的身影。然而,周围的人群密密麻麻,摩肩接踵,仿佛无穷无尽。他紧紧拉着江临的手,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一个寺庙。寺庙的周围香火缭绕,人群熙熙攘攘,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向前。
宋清和抬头看了看寺庙高耸的殿顶,心中一紧。他的直觉告诉他,答案就在前方。他目光一转,落在寺庙门上,只见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逍遥园”。
就在这时,周围的人群忽然自发地分开了一条通道,像海洋被人生生分成了两半。一位身着赭色僧袍的僧人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步履沉稳,面容平和,身影却仿佛自带某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仪。
“这是谁?”宋清和皱眉,低声问江临,“他们是来看这和尚的吗?他们三个道士来看和尚做什么?”
江临盯着那僧人看了片刻,目光微微一凝:“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鸠摩罗什大师。”
“鸠摩罗什?”宋清和一愣,但随即摆摆手,他对这个那个大师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怀章在哪里。宋清和目光扫过周围,却只能看到无数模糊的身影,重重叠叠地挤在一起,根本无从寻找。
那僧人已缓步登上高台,微微合十,轻声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声音低沉浑厚,仿若狮吼,竟让喧闹的寺庙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嘈杂的气氛被一股诡异的宁静取代,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高台上。
宋清和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氛围,心头微动。他转头看了一眼那高台上的僧人,随后又回过头,对江临说道:“我们去那个台上找他们。”
江临略一迟疑,点了点头。宋清和拉着他的手,缓缓穿过人群,向高台靠近。然而,这次的感觉却与之前截然不同——每次穿过一个人的身体,宋清和便感到一阵钝痛,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排斥他。那种痛感不深,却阴魂不散,逐渐蚕食着他的耐性。江临的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额角隐隐渗出冷汗。
宋清和咬了咬牙,强撑着继续向前。与此同时,台上的僧人已经开始讲经。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蕴含着某种平静却不可忽视的力量:
“今日讲《佛說妙色王因緣經》。佛曰: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宋清和边走边听,身体虽难受,但耳边的声音却清晰入耳。他忍不住皱起眉,心中对这经文的内容生出几分好奇。那僧人继续说道:“所谓‘由爱故生忧’,乃是说执着与贪恋便会生出忧愁。人爱其子,便忧心子饥、子寒、子不顺;人爱其夫其妻,便惧怕分离、变心。‘由爱故生怖’,亦是此理。爱财者忧财散,爱人者惧人离。”
那声音平静而缓慢,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宋清和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江临。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中一动,轻声说道:“这和尚还挺有意思的。”
江临低低笑了一声,随即点头,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敬意:“鸠摩罗什大士乃大乘中观派大师,在河西一带声名显赫,余威至今。”
宋清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而是继续拉着江临往高台方向走去。台上的僧人仍在娓娓道来:“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句是说只要能看破爱执,超越对人对物的依赖,便可心无挂碍,远离一切恐惧。比如……”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打断了僧人的话:“照你这么说,只有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之人,才能看破爱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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