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眼底满是冷漠,他看着瞿镜的痛苦,像是一个过客在看一场愚蠢至极的笑话。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秦政突然颤了下眼睫,垂下眼帘,掩盖住双眸中的神色,轻声问道:“你,喜欢亓官吗?”
瞿镜现在根本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他的视线在疼痛之下开始变得模糊,他甚至没有力气去向秦政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他仅存的力气,包括下意识的举动,就是保护自己,将自己蜷缩起来,孤零可怜地去舔伤疤。
秦政的这句询问,努力穿过瞿镜自我保护意识下营造起来的防线,一字一顿地传入瞿镜的脑海之中。
你,喜欢亓官吗?
这道询问的声音缥缈又凝实,像是来自天道的追问,又像是来自意识混乱的幻听。
“喜、欢。”
瞿镜什么力气都没有,包括思考的理智,但他在听到这句虚渺的问话时,几乎是下意识回答出声。
哪怕他在回答过后,迎来的是加倍的痛苦惩罚。
喜欢。
他喜欢亓官辞。
他喜欢亓官殊。
不管是亓官辞还是亓官殊,只要是他,他都喜欢。
在瞿镜回答完简短的两个字后,他喉间一涩,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让他本就没有多少气色的脸,更加苍白可怕。
秦政面不改色,眼神中的冷漠却沉落了下去,一点点晕染成深渊一般的浓黑,看不清是什么意思。
“喜欢吗?”
轻到只有秦政自己一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响起,秦政放下茶杯,重新看向瞿镜。
瞿镜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倒在沙发上,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
他颈侧的鳞片依旧在跟随呼吸的节奏闪烁着,秦政盯了这鳞片好一会,突然从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这笑容而起的一刻,秦政眼底的冰霜彷佛化为春水消散,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瞿镜身边。
居高临下地敛眸望向瞿镜,如同大道无情的神明在俯瞰渺小的粟粒。
“希望你的喜欢,能够配得上亓官给你的机会。”
……
当初从异海考场中出来后,亓官殊其实并没有将身体的主导权还给亓官辞。
在亓官殊从秦政的房间中醒来前,他曾经去过一次玄宗,找过一次秦政。
他和秦政做了一次交易,只是这份交易在开始后,被亓官殊主动要求忘记了。
以至于后来亓官殊从秦政家中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还选择让秦政帮自己压制胎光,重新让亓官辞醒来。
秦政早就猜到亓官殊从异海中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他。
于是,在亓官殊推开门的时候,秦政就已经准备好了茶具,等君到来。
提起茶壶,为亓官殊倒了一杯刚煮好的花茶,秦政淡笑调侃:“我的技术比不上瞿老板,你将就一下?”
瞿老板的茶艺,是玄门中公认的第一,更不要说瞿老板的茶具和茶叶,都是专门精挑细选过的。
亓官殊当然听得出来秦政话中的调侃,作为多年好友,他的心思,秦政当然能够猜得出来。
亓官殊努力扯了下唇角,但还是没笑出来。
“老墨,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坐在秦政对面,亓官殊端起茶喝了一口,秦政作为天行,自然少不了异人们的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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