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参照物, 就没有终点。
他所能做的,只是不断用手指捂住那个喷涌流血的伤口,任由血液从袖口流满手臂,把洁白的衬衣都染上腥红的印迹。
流动的时间好像在那一刻暂停,谢慈手指发颤, 耳边一片嗡鸣。
“送他去医院。”
在一片动荡和混乱的人群当中, 他扶住紧闭着双眼的男人往外走,脚步晃了一下,语气森寒, 眼底的郁色像浓墨一样难以化开,又在看见最近的救护车紧急赶到时,带上了一丝哀求, “救他……”
谢慈关心则乱, 是方晓玉最先反应过来打的120。
她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场面, 浑身都在发抖, 却还是上了伴随着救护车一同而来的警车, 尽量让自己条理清晰地叙述着情况。
她本来只是想让大家亲眼看见她哥和谢慈起冲突,就算不能借谢慈的手处理掉她哥,也至少能破坏她哥妄图靠着那些灰色产业重振企业……
她本来……她本来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大家因为想和谢慈交好的原因,都不再敢帮他哥, 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她忽然想起刚刚的场景,她记得一枪不成时,方晓文还想开第二枪,但失去了最佳时机,已经被火速赶来的保镖押在了地上。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宴会,没人想到还会有人持木仓械进入,检查疏松,也正因此,才出了重大纰漏。
但她依旧想不明白。
因为,她还不足够了解方晓文的本质。
她不知道,这位亲生的哥哥,只是一个自私自利、不择手段,永远以自我为中心的动物性男人。
他们攻击性极强,就像是刚刚尚未跟随着文明进化过的野兽,眼中只有利益、掠夺和毁灭。
他们从不懂得真正的爱,他们的心里,只有算计。
患者情况危急,医护们很是迅速地把人推进急救室,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谢慈垂下眸,少见地点了一根烟。
今夜的月色阴冷异常,烟灰在火星的燃烧里缓慢落在地上,男人身上的戾气简直自带冰冻三尺的寒意。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在这个时候触了谢总的霉头。
急诊室灯灭的时候,已经隐隐带有疲惫神色的医生大步走出来,看着周围的这几位,询问了一句:“哪位是家属?”
一时间,众人都没出声,而是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坐在长椅旁的男人。
众人的意思当然是想让和萧风遥关系最亲近的谢总打电话联系萧少爷的父母,没想到,谢慈却站起身,把还燃着火星的烟头对准掌心按进去,像是没有痛觉一样走到医生面前,竟然道:“我是。”
我是他的家属。
保镖和宴会的主办人纷纷愣住,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原来不是玩玩而已,谢总和里面那位,居然是真爱啊……
医生可顾不着这几位复杂的心情,只尽自己的本职,和谢慈交代了情况:“恭喜,手术很成功,患者在紧急情况下应该也有躲避意识,很幸运,没有打中心脏,建议在隔壁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正常情况下,三天之内会醒来。”
医生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确定要不要提前告知,“但是……”
谢慈缓缓抬起眼。
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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