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鹊一时失神,这是她第一次见徐睿尔,却空前地感到熟悉。
利益之上,气锐锋芒,在她的身上,沈可鹊好似能看见楚宴的影子。
像有一根巨大的沉木横在心里,她难以描述此刻的思境。
恍惚中,沈可鹊拿起手机,屏幕亮起,还是和祝今的聊天记录。
刚刚无绪的问题,现在有了思路,她字字敲得认真:【玩玩而已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裴序等在公司楼下,见到沈可鹊,上前接包、拉开车门、请人上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坐回驾驶座,在后视镜里琢磨了一阵她的微表情,才慎重开口:“小沈总,我们去哪?”
“回家 !”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说“回家”这两个字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变成了她和楚宴的家,而不是沈宅。
沈可鹊又一怔,语气更烦躁了些:“按你之前的风格开车,越快越好!”
裴序不解,但满口应下:“好嘞,您坐稳!”
沈可鹊将车窗全部摇下,高速行驶带来流转的风,霎时扑涌向她的面中。
大概是有风吹的缘故,她觉得双眸泛酸,泪水竟然悄地从眼角落下。几缕发丝被风挑起,沾了颊上湿润,紧紧地贴在脸上,痒意难耐,沈可鹊胡乱地拿手去抹,却将自己的脸蛋搞得更显狼狈。
心里的酸涩,让她无端地忆起往日。
十八岁成人礼当天,沈可鹊收到了牛津大学的offer,是她不喜欢、但身为沈家独女必须要有所涉足的专业。
无论如何,英国的典雅彬礼,对那时心仰自由的沈可鹊来说,都有弥重的吸引力。
她从机舱内踏足出来,深吸了一大口,像是蒙了水汽一般潮的空气。
彼时沈可鹊以为,她迎来了人生的又一新篇章。
始料未及,翻开的下一页,底色是黑。
临开学前两周,沈青长带她去了碎片大厦的顶楼用餐,偌大的落地窗,将整个伦敦的景致都能入眼。
灯光璨然,伦敦眼、塔桥在夜中旖旎风情,泰晤士河水流盈盈、推着月色泛开;再后想来,那是沈可鹊无忧无虑的最后一段记忆。
一餐结束,两人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沈青长突然有个电话会议拨进来,他走去走廊的尽头。沈可鹊百无聊赖地在他身后,踢着毛毯飞边,他英文流利,说得都是些她听不太懂的专业名词,久而久她便失去了耐心。
一个人背着手,参观起来连廊里悬着各国画幅。
走出去很远,沈可鹊才感觉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四肢发软,胸口发闷,浑身发热,无论怎么洇嗓子,喉咙还是发干得难受。
险些跌倒的霎那,她被一个男人稳稳托住腰。
她不记得他的样子,只记得是双好看得摄人心魂的眸子。
好看到她将一切抛之脑后,只记得堪堪用指尖,勾住他清冷西装的袖口。
沈可鹊猜他注意到自己的异样,也了然因为什么。
他一定是游戏人间的老手,只轻地一句,小姐,需要帮忙吗。
苏感的嗓音,像是深水中闷响的炸弹,烧殆了沈可鹊最后一丝理智。
缠绵交织,沈可鹊第一次见自己这副风情。
而他在她耳边宽抚,萍水相逢、不丢人的。
当真是萍水一遇。
沈可鹊次日睁眼,身边、房间皆是空空荡荡的,只有雪白肌肤上的秾艳昧色,告知她,昨夜的疯狂、不是梦。
门响动静,她欣然抬眸去看。
却是沈青长。
沈可鹊手足无措地匆匆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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