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无形地提醒着她,京临的事情,远远没有解决。
楚宴……也是她再怎样逃避、也绕不开的一道题目。
她联系上孔钰:“化妆师呢?怎么还不来卸妆。”
“哦哦,小沈总,不好意思,”孔钰一连串的道歉很是丝滑,“我这就去催。”
“……等下。”
“嗯?”
“我后面什么行程安排,你和我说一下。”
“好的,”孔钰慌地切屏到手机备忘录,“您……后面暂时没有海外秀场安排了,需要回京临一趟,有ARui的代言拍摄。”
她音量不自然地降低,
半年前,楚氏收购ARui,同时官宣沈可鹊是全球唯一代言人。
彼时的二人正是“情浓意浓”。可如今婚姻之实破裂,孔钰也拿不准自家老板现在对和ARui的合作是什么态度,底气自然不足。
“或者,我和齐哥再沟通一下,看能不能……”
“不用了,”沈可鹊直截了当地打断她,“订最近的一班飞机吧,回京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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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临城内,楚氏集团,正召开董事大会。
电梯间,只有楚名文和楚宴叔侄二人。倒映在了落地镜面上,是一深一淡的两抹灰色背影。
“小宴,”楚名文先开了口,“你若早点放手,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他抬手,掌心覆在楚宴的肩膀上,轻拍了拍,俨然一副胜者姿态:“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你这么拼,到底为了什么。”
楚宴的眼睑压低,眸色深晦如墨染,不着痕迹地将身子从他手下移开。
楚名文尴尬地收回手,一耸肩。
“我哥半隐退、神龙见首不见尾;梁白嫂子息影多年;两个亲生儿子,一个读着最顶尖的国际私立高中,一个赛车、电竞、开俱乐部哪个爱好烧钱,玩哪个。”
“他们都活得潇洒,”楚名文语重心长,“让你这个私生子为念旧恩,在楚氏为他们杀下一片天下。”
楚名文所说,是这么多年困住楚宴的牢笼。
从他被楚名韬接回楚家开始,楚宴就深知不讳。楚家如龙潭虎穴,主脉旁支,皆无闲人,拉帮结派地暗下死手,都想在楚氏分上一杯羹。
楚名韬不想以身犯险,遂将他找回,精心培养;不过是想楚宴夺下重权,以保安宁,换两个亲生儿子一生平安顺遂,能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楚宴自小被灌输的观念,便概如此,他早习惯。
但眉心在他提及“私生子”三字时,蓦地陷深了些,楚宴轻启唇,声线平沉,不见喜怒:“为了我自己。”
“叔叔,有关心我的时间,不如想想要怎么收拾您手里的烂摊子?”
“和长辈说话,语气放尊重些。”
“长辈,”楚宴一勾唇,散漫笑意霎时自眸底笼升,“也要看值不值得尊重。”
电梯门开,他迈开修长双腿,扬长而去。
徒留楚名文在身后愣神,知道电梯门自动关上才稍回神。方才楚宴的气韵,威严不惧,像极了年轻时的楚老爷子。
他后背冒起冷汗,缓神一阵,拨通手下人电话:“都处理好,确认没留痕迹吧?”
得到了对面的肯定回复后,楚名文才抬手,将领口理正,信步踏出。
董事落座,于十点整,正式召开会议。
楚宴与楚名文分坐长桌的左右两侧,目光相抵,电光火石。
楚名文先发制人:“今天召集各位来,是为了共议我们的小楚总是否还合适楚氏第一掌权人这个位子。”
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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