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瑟的一扭头,正好瞧见贺云昭笑的整个人都融化了。
这小子长的还挺好看,就比他差一点吧。
哼哼,现在知道他的厉害了吧,小露一把的曲瞻得意极了。
曲瞻是天资聪颖的后辈,贺云昭是廖大儒极喜欢的学子,既然来了廖府,在大儒门前少不得一一考较探讨。
秀才已经初步具备了议政的资格,二人之后继续考举人、进士需要学习的重点也只要一个,议政。
廖大儒问:“今之税制,如何?”
曲瞻看了一眼贺云昭,他毕竟年长三岁,决定给贺云昭留下更多思考的时间。
于是他便道:“学生先答。”
“今之税制,仍有弊端,前户部尚书曾提改革税制,增加商税,最后不了了之,学生以为应节制商户……”
贺云昭默默听着,曲瞻的大致想法她也有过,相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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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曲瞻说完后,廖大儒点头赞赏,其实他并不赞同曲瞻的一些方向,但一一位夫子的身份来说,曲瞻是值得表扬的。
贺云昭静默片刻,抬眼道:“学生以为当今税制之急应为田税……”
大晋田税以夏秋两季官府派人前去收,但多以实物缴税,这就给了官府小吏很多操纵空间,朝廷的税收无法保证,百姓也备受压迫……
廖大儒点点头,想法虽然稚嫩,但已有雏形,他问道;“那你认为改为缴纳钱币应当先做什么?”
贺云昭憨厚笑笑,装傻道:“学生还没想到。”
廖大儒放过了她。
田税的最大问题在于朝廷和地方的规定不一致,朝廷在收税的第一线,对百姓的痛苦无法有一个直观的看法。
地方的小吏在中间利用权力,规则内可以另百姓孝敬上几倍的钱财。
如果改为货币代替粮食,最先要解决的只有一个问题—造新币,还必须是坚固耐用不易仿造价格便宜道每个百姓都能用的新币。
三人共同用了晚饭后,贺云昭与曲瞻便告辞了。
两人走出廖府,曲瞻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今日说田税是不是想要避开讨论商税。”
贺云昭点点头,她坦白的承认,“是啊。”
她扭头看向曲瞻,朦胧的夕阳下,她的眼睛像是撒上了一层蜜糖。
“我的想法比你激进,恐怕不适宜说出口。”
曲瞻不明白,疑惑道:“议政而已有什么不适宜,也不是上朝。”
看啊,这就是天之骄子的自信,充满了无畏的尝试精神。
她虽感谢廖大儒,廖大儒也很欣赏她,但仔细一算两人并不是那么熟悉。
交浅言深是大忌。
且……贺云昭扭头视线移动到曲瞻脸上,“你读过《商君书》?”
曲瞻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抿唇道:“读过。”
贺云昭挑眉,“制礼之人不足以与言事,制法之人不足与论变。”
曲瞻脸色一变,已然明白过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受制于礼法的人不能同他讨论国家大事,受制于法度的人不能同他讨论变法。
大晋建国已近百年,商品经济已经出现,现在面临的就是一场变法。
而廖老,他老人家正义勇敢是一个十分好的长者但毕竟是从混乱时期走过来的,他对孩子们不平稳生活反要改变是不理解的。
曲瞻论商税时,廖老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贺云昭扭过头不再看他,“我嘛,谨慎惯了,不喜欢破坏气氛。”
“不是……”曲瞻轻声说了一句。
贺云昭没听清,好奇扭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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