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三十日,还有七夕和中元两日,七月三十日还是地藏王菩萨圣诞,只不过和原本的假日重了日子,就没有另放。
贺云昭便圈了七夕的日子允裴泽渊来贺府。
七月初七。
裴泽渊带着大批小厮仆妇拉着两大车礼物来了贺家,比之去襄王府时架势更甚。
甚至还惊动了后院的贺老太太,仆妇们拉着后面一车的东西进了后院,那是专门给贺家女眷的礼物。
这才是真正的感谢之礼,不愧是皇亲国戚,自幼过着钟鸣鼎食的豪奢生活,出手简直不凡。
贺云昭随意瞧了眼那一车专门送给她礼物,并未在意,她招招手,“翠玲,去请他们吃口凉茶。”
翠岭缓缓一点头,转头便招待裴泽渊带来的人去消消暑气,顺便也清点一下礼物单子。
两人进了屋内,外面亮的晃人的阳光被隔开,贺云昭这才注意到裴泽渊穿了一件黑漆漆的仿佛要去暗杀谁的衣服,脸色已经养回来一些。
腰身紧紧被黑金色的腰带禁锢住,身形薄且利,左眉的伤还没好,露出几份凶悍之色。
大夫说两个月能下地,他当天就差点干掉亲爹,一个月不到自己就能坐马车来贺府。
贺云昭肃然起敬,这是什么野人般的身体素质,怪不得被迷晕了还能连杀几人逃出来,佩服佩服。
两人尴尬的闲聊两句,多是贺云昭张嘴,裴泽渊只会嗯、是、对。
贺云昭主动提了两个话头,裴泽渊只是配合着应答。
不一会,她就轻瞟一眼,随即用右手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着。
裴泽渊是想要说话的,可是想说的话太多,他这段时间经历又太复杂整个人一时间都封闭起来,不愿意开口。
他瞧贺云昭静默饮茶,也学着她端起茶杯来,手上斑驳的伤痕还未痊愈,杯口抵在唇边。
嗯?他没忍住低头看了一眼,紫红色的液体,茶杯里是沁凉的酸梅汤。
裴泽渊奇怪问道:“贺公子的杯子里和我的杯子里是一样的东西吗?”
贺云昭点点头,比他更奇怪,“是啊。”
“那你品……”裴泽渊顿住。
贺云昭嗓子里溢出笑声,“世子爷又不说话,我只能多品品酸梅汤了。”
她只是随口一玩笑,裴泽渊却眸色深沉专注的看着她,开口认真道歉,“抱歉,是我失礼了。”
随意摆手,贺云昭笑道:“别介意,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说来有趣,裴泽渊在贺云昭面前倒是自在。
给一百个人说,九十九个会觉得他不知好歹,受伤算什么,不是没被害吗?
还因祸得福,父母重归于好,母亲是陛下的亲妹宁安公主,父亲是位高权重的理国公,他又是独生子,有这样一对父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裴泽渊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恨谁。
恨冯氏?外人不清楚他却知道冯氏已死,不过是顾虑名声不曾公布,送去庄子上的只是一丫鬟。
恨父亲,父亲因为他受害而幡然醒悟,与母亲破镜重圆。
恨母亲,可母亲又做了什么呢,母亲不曾害他。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他的记忆像是出错了,他明明记得是母亲哭诉,他每每安慰然后立刻去找冯氏算账,被父亲责骂推搡甚至被罚跪。
如今他们重归于好,依然是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妇。
“我好像不应该再记着从前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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