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上被裴泽渊剃了一个阴阳头,半边剃光半边正常,他比宁安公主还难看,他连包上绸缎在头上都不行,那会显得一边高一边低。
好在他需要养病,不用出去会人,于是他将手底下信得过的十五六人全部散出去查冯家是否还有后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尴尬,裴泽渊的尴尬的地方就在于,他没钱了……兜里穷的叮当响。
现银和值钱的宝物都赠给贺云昭了。
第一日他没被裴尚玄怀疑上,五日后的夜晚裴泽渊再次摸进了正院。
是的……
裴尚玄把手底下信得过的人都散出去查冯家,留下守夜的人自然水平不高,裴泽渊第二次成功潜入。
这一晚,他点燃迷香,凑到裴尚玄鼻子下面,确保人已经昏过去后,他便在屋子里搜寻。
银票不成,这有记号,宝物不成,一眼就能辨认。
堂堂理国公的房间里,能用的金银块就搜出一只手的。
裴泽渊不太满意,但现在他吃住都花国公府的,这点钱省一省应该也能用一段日子。
脚步轻快的迈步就要出门,临到门前,他一顿,脚尖一转再次走到床前。
上次还是急躁了,只把前面划了,
裴尚玄后面还是完好的。
想干就干的裴泽渊俯下身给裴尚玄翻个面,一回生二回熟,柳叶刀银光闪过!
裴泽渊划的更均匀了呢!
隔日醒来的裴尚玄,感受到身上似曾相识的疼痛感,“……”
“狗贼!”
查了一圈没查到冯家还有任何后手的裴尚玄后知后觉终于怀疑到儿子裴泽渊身上。
他阴沉着一张脸走进裴泽渊的房间。
只见裴泽渊直挺挺的、硬板板的、胸口几乎没有起伏的端正的躺在床上。
几乎像死了一样……
这样的伤势,应该动不了吧。
屋子里伺候的人不多,仅有一个小厮服侍着裴泽渊。
裴尚玄将头上左半边的头发均匀的盖在右半边,在丫鬟精湛的手艺下,终于能出门了,但这头一点不能碰,碰了就……
他冷淡扫过儿子屋子里的一切东西,浓厚的药味钻进鼻子里,他抬手扇两下,蹙眉,“渊哥儿也不曾出去透透风?”
小厮多宝缩着手,他扭头看一眼直板板、硬邦邦端正躺着的世子爷,低头回道:“世子伤的厉害,起不得身。”
裴尚玄心有怀疑,他迈步上前,掀开薄薄一层软烟罗,眼中含着浓重的警惕和探究。
躺着的裴泽渊半眯着眼,正好看到他爹脸上带着的兽首面具。
他连脸上和后脑都给划的仔仔细细,他以为自己看到人会恨的掩饰不住。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有点想笑,一想到一层层的裴尚玄,他就憋不住笑意。
眉心狠狠拧起,苍白的脸上一种难忍的表情,漂亮的孩子生病都更让人可怜。
裴尚玄看着痛苦难忍的裴泽渊,心中怀疑打消一些,但还是不放心,他伸手想要快速一掌试探一下。
但布满红痕的手一伸出衣袖,裴尚玄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眼前浮现的是裴泽渊被救那日对他斩来的三刀,万一床上藏着刀可怎么办?
“泽渊,你最近身体恢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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