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完面没有走,老实巴交站在桌边,跛掉的那条腿不住轻轻颤抖。
张永强拿了双一次性筷子,一手一根搓着毛刺,对江萌和宋晨说:“这家牛肉面生意特别好,辣椒酱也是老板自己熬的,你们尝尝。”
男人听到那句辣椒酱是他自己熬的,终于忍不住。
他带着哭腔:“张警官,我出来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啊……我知道这一片有好多人盯着我呢,我没敢再干一点坏事,就连面上的牛肉都不敢少给一片啊!”
张永强没被他的哭诉打动,他吹着面,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钉在那里,面部抖动:“您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宋晨紧紧盯住男人,刚刚那几句男人没说谎。
张永强捞了一筷面条:“我知道,你这几年很老实,但你确定你把所有的事都交待完了吗?”
“我……我……”
“严皓在哪?”
宋晨听到这个名字,眼睛更加紧盯住男人不放。
宋晨前两天刚刚听师傅提起过严老的儿子严皓。江萌是从她爸爸那里听说过,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不能乱跑,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走。
上幼儿园开始,爸爸让家里人的把她看得特别紧。那时候她听说“严皓”,四岁被人拐走,再也没回来。
男人听见严皓这个名字,哭坐在板凳上:“我交待了无数遍了,你们什么都问过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带走严皓的聂城被抓,数罪并罚,判了死刑。
已经死刑,聂城咬死了也没说出严皓的下落,他的团伙死的死,逃的逃,陆陆续续被抓捕之后,也都交待不出严皓的下落。
拐走警察的儿子,报复警察,没人敢认,全推在死掉的老大聂城身上。
“他没有卖掉严皓,是不是?”
聂城一口咬定他把严皓给卖了,他对着严为民大笑:“老子把你儿子卖了,偷,抢,杀人,什么坏就教他什么,你不是神探吗?你肯定有一天能抓到你儿子。”
不论用什么手段,他就是不肯透露把严皓卖到谁手里。
他甚至还说:“你们求我呗,你们都求求我,说不定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严警官线索。”
张永强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他
记得师傅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但师傅没有低头。
“我真的不知道,是他一个人干的,要是交给别人,他不就威胁不了严警官了吗?”男人哆哆嗦嗦回答。
这些话,警察盘问了无数次,他也回答了无数次,确实没有证据表明他跟严皓的事有关联,所以这一条没算在他的罪名里。
聂城的犯罪团伙里,有屠夫,有打手,还有耳目,但最多的是像孙昆才这种小喽啰。当时他们花了巨大的精力审问那些更中心的人,但张永强一直对孙昆才记忆深刻。
“孙昆才,聂城这个人,我们做过无数分析。”每一个分析都是,聂城不可能留下严皓的命。
聂城这人报复心极强,他为了报复严为民找到线索判了他弟弟聂斌的死刑才抓走的严皓,肯定不会留严皓一命。
张永强来只想要一个结果,一个严老等了三十年的结果。
“聂城和聂斌不一样,聂斌作案血腥,尤其喜欢虐杀。”张永强直视着孙昆才,“但聂城不是,他崇拜那种江湖大佬。”
他们在聂城的几个住处中都搜出过香港犯罪片,聂城的衣着和言行都有对电影的模仿痕迹。
香港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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