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发簪染上一层雾气。
她留住这只发簪,是什么意思?
这只他送给她的、最后作为凶。器对付他的发簪,被她精心保存。
……她也喜欢、也留恋吗?
这是他第一次,平静地思考这个问题。
没再有惶恐,也没再有患得患失。
容腾又叫了他一句,“主上,现在我们该如何行动?”
宗凌缓缓起身,抬起长腿往外走。
恰好,崔秀萱也正朝书房走过来。
女人神情严肃,说道:“现在我要去找到那个人。”
宗凌动了动唇,几乎脱口而出的质问瞬间收回去。
他很少有不自信的时候,也没空有这种多余的情愫。
此刻,他下意识不自信,觉得他不能得到想要的答
案。
男人轻咳一声,强压下这种不自信,习惯性抛出属于他的筹码,以此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我的人查到谢某时常出入郊外一处别院,或许你的生母住在里面,需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崔秀萱眼睛一亮,亲密挽住他的手,“此话当真?”
“当真。”宗凌低头看她的笑颜,抿唇,试探性吻了吻她。
崔秀萱抱他更紧,甜丝丝道:“那我们一起走吧。”
宗凌心里一松,掌心暗暗紧握,发簪在掌心上留下一个红印。
*
郊外,一处富丽的院落内,女人正在荡秋千。
她容貌美艳,神情惬意,眼角泛起一层细纹,可窥见年龄。
“芜湖!”她兴奋地尖叫。
这时,门口跑进来一个女使,着急忙慌道:“谢公子来了!”
兰纤云脸色一变,跳下秋千,端上名门淑女的规矩姿态,莲步轻移,端庄地在炕桌旁坐下。
在男人进来后,兰纤云温柔浅笑:“冷玉。”
谢冷玉生了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此刻眼里尽是迷恋,“表姐。”
兰纤云朝他招手,“快过来,冷玉。”
谢冷玉满意勾唇,行至女人身侧,头枕在她的膝头,侧卧于炕桌旁,缓缓闭眼。
兰纤云见青年呼吸匀称,缓缓松了一口气。
累死她了。
她一个乡野村妇,非要她伪装成高门贵女样,容易吗她?
女人仰头望向窗棂外的艳阳,这一天才刚刚开始呢。陪着这祖宗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大概是二十年前,她也记不清楚了。
她的夫君中举,又马不停蹄进京会试。
夫君崔问寻天资异禀,很可能会在此次科举考试里高中,可他自幼身体不好,体弱多病。
恰巧她是个强健的女娘,放心不下夫君,便带着不满六岁的娃娃上京陪考。
变故就在一瞬间。
京城,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地方,也掩藏诸多腌臜事。
她心思舒朗,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照例过她的小日子。
一日她出门买菜,意外遇见了一个面善的男人。
男人生得好,瞧着是好人。
他挺懂礼貌的,礼貌的帮她处理难题,礼貌地请娃娃吃冰糖葫芦,还有各种昂贵的,她买不起的新鲜玩意。
然后礼貌地问她能不能再也不见夫君与娃娃,随他离开。
亏她以为他是好人,原来是觊觎她的美色!
兰纤云是个火辣性子,当即啪一巴掌扇在谢冷玉脸上。
谢冷玉对她笑笑,之后的一切,就不太礼貌了。
夫君没了,娃娃丢了,还要被关在这里,扮演另外一个人。
起初兰纤云吃了许多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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