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新的气脏。
家入硝子手法极为熟练,面色冷淡又平静,眉头不带皱一下,将割口又划开些许, 一边愈合着下面的伤口, 一边又切除其余的脏器, 重复着以往的动作。
仿佛躺在家入小姐手下的不是一个正在抢救的病人。
所有的治疗结束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病床上又是一片狼藉, 家入硝子白大褂比起前几次沾染上了更多血迹。
高强度高注意力的治疗结束后,家入硝子将手术刀随手放在盘里, 眸底略带疲倦,眉眼间舒展开一片轻松。
安室透这期间一直看着,其中抽出手机回复了一直焦急地等在外面的风见。
他陡然回想起了警校时期的一幕。
他们班的鬼冢教官,在营救屋顶掉落的维修工人时,不慎掉落屋顶,被绳子吊住了脖子,在他和同期好友的协作下,成功救起了鬼冢教官。
鬼冢教官安然无恙地下来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将教官送到了警校的医务室。
那个时候警校还不让外出,他们还没经历之后的那些风险,只是进行简单的普通训练。降谷零去医务室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然也不知道家入小姐是何时成为警校校医的。
校医室静悄悄的,只有家入小姐和一本翻开到一半的基础医药用药规范的药理书。
推门的响动和他们咋咋呼呼的声音未曾惊扰家入小姐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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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将鬼冢教官抬进门,家入小姐才悠悠看了眼床上的人,不紧不慢将笔卡进书页,合上了书,起身来到病床。
全程没有一句询问和交流。
家入小姐平古无波地注视着他们将鬼冢教官搬到病床上,过分纤薄细弱的手随即放到了鬼冢教官被太阳晒得黢黑的脖子,五指用力发紧内扣。
手背上埋藏在皮肤下的肉眼可见浅色青筋凸起,五指在鬼冢教官的脖子上留下痕迹,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到底有多用力。
见此情景,就连情绪管理一向出色的萩原研二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家入小姐只是轻飘飘看了他们一眼,手中的力道丝毫不减。
在急性子的松田阵平忍不住冲上去制止之前,家入小姐慢条斯理收回手,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没有什么大碍,走吧。”
那个时候,某个瞬间,家入小姐脸上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无法用确切的语言来形容。
漠视,对此评价又太过于苛刻,远远达不到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程度。
在意,对此评价又太过于高赞,完全称不上是担忧。
恰恰像是在这两者之间的某一个点,冷心冷情的同时,又完全做不到冷漠残酷到袖手旁观。就像是在机械完成自己的任务一样,她要救他,病人需要她。
“直觉在告诉我,你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啊嘞,是被吓到了吗?”
安室透回神,家入小姐低头,正站在他旁边,专心致志地脱着自己手上的手套,浓密的睫羽轻颤,彰显了说话人内心的不平静。
没有一丝情感起伏的话语,却让安室透硬生生听出了一丝紧张。
他露出一抹笑:“啊,意外适应的不错,只是恰好想起了一些往事和旧友罢了。”
在这个角度,安室透一垂眸,家入小姐面上的倦态与疲惫更为浓厚。
“只有解决案件后,毛利先生,这种情况才能恢复好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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