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意思的话语,但是听大概的意思,都是在道歉。
安室透脸色正经起来,抛开了脑海中一系列不靠谱的想法,头脑飞速地运转。
眼前的家入同学知道他的存在,是在和他聊天吗?还是说,家入同学也是家入小姐?只是由于某种跟他一样的原因,回到了过去。
但是他非常不走运地没有变回降谷零,而家入小姐知道这一切,或者说就是她策划的,恰好出了些意外,他变成了这副模样。所以家入同学现在才跟他一直道歉?他要怎么回应家入同学,才能让对方知道他没有生气?
思考间,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充满鼻腔,安室透脑回路一断,回过神。
年少时的家入小姐虽然身为学生,但身上总有挥之不去的烟草味,并不难闻,但是如影随形,总是消散不去。
降谷零作为家入同学的后桌,能清晰地闻到这股持久而又绵长的烟草味,是属于家入同学独特的味道。即便后来的降谷零找遍了周围超市能出现的所有香烟,都没有能找出相同的味道。
安室透抬起眼,恰好撞进家入同学弯腰凑近的眼睛,对方用着哄小孩的语气,无限地温柔与宠溺:“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该把你关在书桌洞里面一整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家,你再跟我生气好不好?”
清澈浅棕色的瞳孔里很干净,让人一眼就看清对方眼睛看到的景色。
一本鲜红色的书,正安静地躺在书桌上。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安室透就猛然顿悟。家入同学不是家入小姐,家入同学说话的对象也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对方根本没意识到安室透的存在。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让安室透原本灼热的心脏瞬间冷却。
家入硝子再次尝试拿起书籍时,这一次很轻松地拿在了手里,想像往常一样把它装进书包,解开书包扣,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将书小心地放进了自己身侧的口袋,手指紧贴上去,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出租屋。
安室透眼睁睁看着对方无比小心又呵护地将书装进自己的口袋,唯一的视线又陷入了黑暗,身子僵硬着,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的季节已经临近夏季,日本温热的气候带让气温回暖的很快。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日本人已经脱下来了厚厚的冬衣。
隔着一层口袋的布料,安室透鼻尖边充斥着家入同学的体香,很淡的烟草味,取而代之的是更接近于家入小姐的味道,脊背上的抚摸和一半身?体传来的体温异常清晰又明显。
安室透整个人都快疯掉了,为什么他和这本书还会通感啊!
他现在和那种暗地偷窥少女的hentei有什么区别!
快来个人告诉他,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漫长又煎熬的回家路终于结束了,随着轻轻的合门声,安室透也终于被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结束了这痛苦的意志力考验。
等到浴室门关上,淋淋沥沥的水声从浴室里面传出来,安室透的头脑才勉强冷静下来,恢复了思考能力。
很显然,他现在是一本书,从一根干瘪的手指变成了一本红色的书。
这两种情况分不清哪一种情况更好一点,说实话两种都不容乐观。
但是放在眼前更明显的另一件事是,家入同学并没有把这本红色的书当成书,小心翼翼对待的态度,百般呵护的动作,还有平等温柔的对话,这本书是个能思考的生物吗?
安室透脑洞大开,在经历了下田市实验室的种种之后,他已经不认为世界上不存在非科学的事情了,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
又或者是,这本书先前存在着一个和他一样的灵魂,而家入同学知道对方的存在,今晚所讲的这些话,也是对那个灵魂说出的,而他的出现恰巧取代了那个灵魂的位置,使那个灵魂不知所踪,或是去了那根手指里。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的话,他现在就待在书里,那是不是可以通过和这本书交流,让这本书把他的存在告知家入同学,然后想办法再找到回去的方法。
后一种情况的话,那他是不是要想办法和家入同学坦白,再找到那根丢失的手指,就能找到回去的办法了。或者,那根手指根本没有跟着过来,手指还待在原来的时空,只要找到能和那个灵魂交换的办法,他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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