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从外面推开时圆的卧室门。
他原本想直接睡在客厅沙发上，确保有任何动静都能第一时间听见，只是时圆觉得这样实在太奇怪，于是陆千山只能放弃这个计划。
哪怕宋程至的动作很轻，但图书馆毕竟是公共场合，时圆睡得并没有那么沉，被人碰了肩就突然清醒过来，只是眸中还带着些茫然，坐在凳子上楞了一下才有动作。
“几点了。”时圆用气音小声跟人开口，像是没睡够还有点疲倦。
宋程至朝他抬了抬手表，告诉时圆现在的时间。
“那可以去吃饭了吗。”
时圆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间一扫方才的疲倦，满含期待地看向陆千山，因为考虑到周围其他人的感受，只敢小心用口型跟人对话。
陆千山家中没有饲养宠物，但他外婆家倒是一直有养，每次寒暑假回去都能见到一堆毛绒绒，不限于猫猫狗狗甚至还有仓鼠。
时圆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种毛绒绒，冬日里只知道吃饭跟晒太阳两件事，但人类很难对这样可爱的生物说出什么指责的话。
“走吧。”陆千山手上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让时圆记得将刚买的水杯拿好，上面的小狐狸还是他昨晚刚贴的。
水杯贴纸是他前几天在网上买的，原本给时圆贴的是一只白色小猫，但时圆非让他撕掉重新贴小狐狸，甚至态度蛮横得不容许质疑。
陆千山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遵从时圆的意愿。
“把衣服还给人家吧。”陆千山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
时圆闻言才发现身上披着件羽绒服，他还跟宋程至时还小声讲了句谢谢，很像一个知书达礼的听话小孩，但宋程至心里并不痛快，两人的相处有些太亲昵跟自然了。
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宝宝。
宋程至险些克制不住心中的念头，眼中不知滋生着什么阴暗情绪。
他其实也跟秦殊有着同样的疑惑，明明上个礼拜都还一副不熟的模样，怎么一眨眼两人就亲密得宛如热恋情侣。
虽然在图书馆手机开了静音，但微信消息依旧会弹出来，宋程至解锁手机看了一眼。
宿舍群里秦殊问时圆晚上想吃什么，他现在可以来图书馆接时圆去食堂，又或者提前去食堂打包等时圆回去。
他们宿舍群从前一直很安静，偶尔只有宋程至转发学院通知，但最近群里倒是比以往活跃，除了时圆基本都是快递外卖跑腿，每天在群里问时圆需要什么想吃什么。
“不用了，等会我跟圆圆一起吃。”紧接着有人回复了秦殊，正是还坐在对面的陆千山。
宋程至看着那个熟悉的黑色头像，思绪回到时圆卧室的那个晚上，有人亲昵地称呼时圆为老婆，两人的聊天记录简直暧昧至极。
怪不得宋程至会觉得头像眼熟，原来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像一条恶犬一般早早盯上了时圆。
“咔嚓！”
要不是周围始终有人观察着这边，宋程至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神情，但手中的铅笔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在强劲的力道下直接折成两半。
“抱歉。”
宋程至面无表情对旁桌的人开口，但眼神直勾勾定在已经离开的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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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陆千山正在给时圆换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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