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与他记忆中的印象并不同。可是这一身鸦青的僧衣,恰恰跟在归喜禅师身边……
五愧面色如常,彷佛有几分疑惑似的,上下将宁离打量:“归喜师兄,这是你新收的弟子?”
归喜禅师缓声道:“并非,不过随我来见识见识佛会罢了。”
宁离眨眼。
五愧仍将他望着,方才便是询问,目光也未曾转过去,听了这话,顿时间,神情一怔,彷佛要上前一步,终于是止住了,勉强按捺道:“小郎君原来一心向佛?”
宁离:“???”这是怎么得出来的这么个结论。
但五愧全然不知。他如今只见过宁离两面,上一次还是腊八那日,正逢法宝节,佛门盛会。他来之前,宁离正在那边壁廊画前,与他师兄交谈。今日又是佛会,竟然还是随着归喜禅师来的,心中说不得又笃定了一分。
上次还是初见,此刻再将宁离看着,忍不住就多了几分欣慰。
宁离:“……”
宁离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五愧那神情,那隐隐然间的得色,都有些类似于他家的幕僚先生了,连忙说:“不曾,不曾……五愧大师,我粗疏得很。”
那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是见得五愧笑起来:“说起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宁离原本还有万千的语言,被这一句话登时给说的什么都忘了,一下子眼睛都瞪圆。
“五愧大师,您说真的吗?”
五愧伸手比划了一下,爽朗笑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那时节,你还只有这么大。”
宁离看着,顿时间有些好奇:“是么?”
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了,看五愧方才双手比划的那个距离,彷佛他还在襁褓中似的。
“……那时候我多大?”
“有些忘了,想来是还未过百日。”五愧笑道,“若真要问,还是师兄更清楚些,当初就是他把你……”
寺庙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雄浑悠远的钟声,响彻山林,飞鸟惊起无数,将五愧剩下的话给盖了过去。
等到那钟声停下,归喜禅师忽的开口:“时候已经不早了,赶紧去吧。”
五愧登时间一愣,失声说:“归喜师兄,你难道是想要让他去……”
——自然。
归喜禅师颔首,虽然未曾开口,可是意思却明明白白地表达了出来:若非如此,他如何要出言将宁离挽留,亲自带了宁离来?
两人三言两语间,就将这一桩事情给定下,宁离见着,彷佛是在打哑谜似的。
……带他来做什么?难道是归喜禅师的弟子来不及,所以要拖着他去干活儿?!
果然,听着归喜禅师对着一旁候着的知客僧道:“时候不早,还不快些领小施主过去?”
宁离懵懵懂懂的,就被赶鸭子上架,一回头,归喜禅师与五愧和尚的面上,那神情都十分相似,俱是一派期许的将他望着。
宁离:“……”
他跟着知客僧一道在庭间穿梭着,那知客僧健步如飞,面上焦急,惹的他也连忙跟上,生怕自己误了时候。
“小师父,可否请教你,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那知客僧连忙道:“不敢,不敢。师兄与我一道来,如今正是要去殿中诵经。”
宁离脚步险些一顿,大惊失色:“诵经?诵什么经……我半点也不会啊!”
知客僧先前是在旁听了归喜禅师与五愧住持之间的对话的,哪里肯信宁离,闻言便说:“师兄自谦了,师兄乃是净居寺出身,又是归喜禅师高徒,想来不久之后,建邺城中,便能闻师兄之名。”
“却是我忘了。”那知客僧连连问道,“还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