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提心吊胆,茶饭不思罢。行之,你可以取给我么?”
。
裴昭道:“什么衣裳,有什么特别之处?”
宁离心中好生奇怪,他心道,那衣裳有何独特之处,先前捎口信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但是转念一想,当时毕竟是令小蓟过去的,万一小蓟没有说清楚,也不是不可能。
当下宁离道:“就是那天我闯进你房间的时候,披着的外裳……我给忘记了。”
那是一件黑色的丝织外裳,轻飘不容一握,彷佛漾着水波似的银光。
裴昭其实知道他口中说的是哪件,也正是见着了榻前扔着的外裳,他才知道,叙州杨氏的世子胆大包天,竟然裹着宁离做这么些不着调的事情。
但他面上犹作不知,只是好整以暇的等着。
本还以为,宁离或许要犹豫一分呢,结果宁离压根想也没有想,葫芦似的倒了出来:“那件黑色的外裳是玄蚕丝织成的,先前找青鲤借来的……我得还给他。”
“原来是你找他借的。”裴昭颔首,却道,“我听说沙州外雪山处,有一种冰蚕吐丝,刀割不断,水火不侵,织成的软甲是最好的护身法器。你阿耶没有为你备下么?”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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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州有这个么?”宁离有些不好意思,“我没穿过,也没有听阿耶提起过呢。行之,你是从哪里知晓的呀?”
裴昭一顿:“闲来无事看的方志,其中物产一处,有所提及罢了。”
“或许是有的。”宁离道,“只不过我不知晓。”
裴昭道:“大抵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丢失了罢。”
宁离心道,行之这语气,怎么像是笃定他家中也有一般?可是他阿耶搜集了一堆名剑,都通通扔给了他,也没记得阿耶搜集过宝衣呀?
怕不是要写信回家去问问。
这样想着,他道:“那日是青鲤知晓了我要入宫,所以才将他这压箱底的家夥给抄出来,叫我穿上的。”结果这一穿,就被他给忘记了。宁离央求道:“行之,你帮我找一找,好不好?青鲤本是好心要帮我。”
裴昭轻轻一哂,心道,若不是如此,难道杨青鲤这件事,还能这么轻易的揭过去不成?
单单是从犯这一条,就足以让杨青鲤诚惶诚恐、负荆请罪了。
这主犯还在他跟前,半点儿不知的,软着声音,唤他、央他、恳他。他但凡还有些为君的尊严,也要狠狠惩治宁离一番,教宁离知晓轻重厉害……
“行之,我都给你认过错啦,你帮一帮我。”
半晌,裴昭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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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应允的意思了。
宁离就知道,裴昭一定会答应的,忍不住心中雀跃,抿出了两只浅浅的笑涡。
裴昭轻轻投过去一眼,到底是没有再翻旧账,只道:“下次不要做这样莽撞的事情了。”
宁离“嗯嗯嗯嗯”的点头,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从此以后,一定没有下一次。
裴昭姑且相信他一分,虽然他也不觉得,这其中有多少可信的力度。
“……其实,若不是想看看吴彦之的画,我也不会想到去夜探的。”宁离小声咕哝着,忽然间又想起来一件事,抬眸望过裴昭清峻的眉眼,有些犹疑,又有些不定,小声问道,“行之,这样会对你造成影响么?”
裴昭持着瓷盏的手轻轻一顿,眼帘翕合,朝着宁离看去。
宁离不待他说话,已是继续问道:“若是陛下知晓了,他会责罚你么?”
裴昭不答反问道:“宁宁觉得呢?”
宁离略微思忖一番,顿时间,唇也抿了起来。
若是那皇帝知道了有人潜入了他宫中,逃之夭夭,而原本应该忠心于他的侍卫,不仅没有尽职拦下,反倒是将人悄悄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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