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应该松手,不将元力发动,可到最后,心中寸寸冷却,又寸寸灼烧。他咽下了口中灼烫的鲜血,仍是不退半分:“住持心中也不忍的罢?”
“我没有去过妙香佛国,但是听说过大师,慈悲为怀,设草庐施药,救了无数人性命。”
“住持真的忍心建邺变成人间炼狱?”
“你的妻子被困在皇陵中。”他盯着僧仲虔的眼睛,“被困在这一处不得超脱,你不想带她走吗,去一个自由的天地,带她魂归故里……”
僧仲虔的目光落在一处,宁离若有所觉,猝然回头。
玉阶高处,只听一声清沉:“住持就此罢手,前尘往事,既往不咎。由朕做 主,开皇陵,自可携灵柩南去。”
僧仲虔缓慢的叹了一口气。
僧人目光逡巡,越过了宁离,落在身后清峻的身影上。天子分明朝着他在开口,可满心满腹,都向着那银红的衣袍。那一身紧绷到了极致,只有面上强作的从容。
也罢。他说:“陛下不要忘记自己诺言。”
他缓缓转身,终于回头,灰色僧袍飘然而去。
宁离倚剑站在原地,彷佛一根紧到了极致、将要崩裂的弦,直到此刻,心中才稍稍放下一分。他立时撤去了阵中的真气,悉数笼归至身中,暖流入腹,那一瞬险些要落泪。
他缓缓回首,迎着阶上裴昭目光。
广场废墟处,忽然响起老尚书颤颤巍巍问话:“东君何意至帝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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