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乔长哲那两年有大半时间也都待在段循进行康复治疗所在的国家。
然而矛盾的是,他又一次都没有靠近过他们。
无论是寝园、极湾,还是段循所在的医院。
乔长哲的行动轨迹从来只徘徊在附近,却一次都没有走进过这三个地方……
“你觉得他爱我妈妈?”段循问方续诚。
方续诚在段循质疑他是否想当“法外狂徒”时,很笃定地回答乔长哲会“自愿”。
方续诚仰躺在床上,段循的一只手搭在方续诚的肚子上,藏在被褥之下。
方续诚开口,段循可以感受到对方的腹腔共鸣。
“不知道。”方续诚回答。
段循不满地挠挠掌心下坚实的腹肌:“哥哥又敷衍我!”
段大少爷用的力气不大,不痛却有些痒。
段循又刚做过手术,方续诚动作不敢太大,只轻轻按住某人被子下不老实的手,说:
“他不一定理解什么是‘爱’。”
段循顿了顿,转过头望向方续诚:“哥哥的意思是……?”
方续诚将段循的手翻了个面,十指相扣在掌心,慢慢解释:“他的家庭背景里没有爱,父母之间、父母对他,他都没有感受过。”
“他心理有问题有缺失,是从很小的时候就种下的因,后来如果没有人正确引导他,他很难靠自己去相信所谓‘爱’的真实存在。”
段循在乍听乔长哲自杀的事时,只有一瞬意外,很快归于平静。
不止因为他对乔长哲没有深刻的感情,也因为当初在心理诊疗所外碰见乔长哲,段循其实就猜到了一点。
心理医生明显熟识乔长哲,证明乔长哲不是第一次,也不是近期才出入心理诊所。
而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又怎么会没事跑去看心理医生呢?
后来,段循又在飞机上无意间看过一部乔长哲的电影。
电影是好电影,但电影中的人物却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段循自己只演了一部科幻题材的末世电影,心理医生都十分担忧他出不了戏,连回来做个小手术都慎重再三。
更何况还是国民影帝长期接触的那些现实主义题材……
不过,比起乔长哲心理疾病已经严重到自杀这件事,方续诚回答关于“爱”的说辞反而让段循更意外一点。
他以为方续诚会回避这个问题,至少不会如此坦诚地这样和他并排躺在床上聊这些。
毕竟……
也许是段循望着方续诚的眼神透露的信息太多,方续诚翻了个身,保持着左手依旧与段循十指相扣,而右手盖住了段循的眼。
段循的睫毛在方续诚的掌心来回扫动,不痛不痒,却一下一下真实牵动着方续诚的心跳。
段循安静地没有说话,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于是半晌,方续诚开口:“我和他情况不一样。”
段循被掩在方续诚手掌之下的眉目微微挑动,还是没出声。
出口了第一句,后面便顺畅多了,方续诚继续说:“他不相信‘爱’会长久存在,所以回避,我只是以为那个东西不重要。”
乔长哲幼年的生活中,所有关于“爱”的形象,都在争吵、两相生厌中支离破碎。
他即使喜欢段循的母亲,即使意识到那东西可能是“爱”,他也依旧对此悲观。
所以当感情涉及到婚姻,乔长哲如同一个逃兵,选择了回避。
他被困在自己童年的噩梦中,处理情感的方面始终没能长大。
而方续诚和乔长哲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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