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等方续诚回答,他叉起蛋糕上一小块奶油送到方续诚唇边。
方续诚抬眼看着段循。
从段循拉他出厨房,到段循离开起居室,再拿着蛋糕回来,这期间,方续诚的目光始终追随段循。
他像是要将段循的脸盯出花儿来。
段循举着叉子耐心“啊”了一声,如同教初生的婴幼儿张嘴。
方续诚静静看了段循好一会儿,竟也真的跟着段循慢慢张开嘴。
段循给方续诚喂了一叉子满满的奶油,说:“黑是黑了点,但巧克力就这个颜色,真没下毒哦。”
说着,段循又主动舔了舔方续诚带了巧克力混合奶油香甜的唇角,问:“甜吗?哥哥。”
“……不知道。”
这是方续诚最诚实的答案。
他的心思从来没有在这块蛋糕上。
段循撇撇嘴,觉得甜点师要是知道主人家这么不会品尝美食,一定很后悔了花了一下午用心准备这些。
段循不再给不懂得欣赏品味美食的人投喂,自顾自用小叉子津津有味吃蛋糕,吃着还不忘问:
“哥,我喜欢吃这个,我把两个都吃掉好不好?”
方续诚几乎是本能地考量了半秒这种甜食不利于段循身体的地方。
微微蹙眉,他脱口而出:“一个,马上吃晚饭了。”
段循瞟了眼方续诚的脸色,含着叉子“哦”了一声。
然后在方续诚眼皮子底下吃完整块蛋糕,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空了的蛋糕盘和叉子。
“哥,有人管的孩子才是真正被爱的孩子。”
双手环过方续诚的脖颈,段循说:“你最明白的,不是吗?”
方续诚神色怔然,依旧盯着段循。
半晌,他喉结滚了滚:“……段循。”
段循吃得两边嘴角都是巧克力,擦也不擦就往方续诚肩窝里埋。
“错了,应该叫循循。”
……
刚发现医院有人监视自己那段时间,段循的身体情况很糟糕。
他一个人躺在瑞士西部陌生的医院里。
很多次那里的医生护士都以为段循听不懂法语,私下议论说可惜了,段循再也站不起来了。
在陌生的国家、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离国内很远很远。
而这个世界上他仅剩的亲人已经离世。
当时铭传内部大概也很混乱,段循被完全切断了与国内的联系。
他不知道切断他跟国内联系的人是谁?
是段家旁系?陈厉?还是方续诚?
他那时甚至还不确定是谁害得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一个人被扔在遥远国度的不知名医院,连站起来逃离监视都做不到。
可是渐渐地,段循却又发现了不对。
监视他的人……似乎对他并没有恶意?
人生地不熟还没有自主行动能力,再有钱也很难保证时刻被温柔以待。
然而当护工粗暴对待段循的第二天,那个人再也没出现。
后来,段循发现自己的医生也在不断更新换代。
新来的一个比一个更厉害,就好像他们都是从世界各地专门搜罗过来针对他病症的专家。
在国外康复治疗的很长一段时间,段循其实对未来都不抱任何期待。
有时候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眠。
他那时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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