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已尽,谁都没错。”
一席话下来,清蕴真正感受到王令娴的转变。怪不得她不愿回王家,于她而言,回家恐怕会是另一种束缚。
她伸手抱住王令娴,“大姐姐,你待我真好。”
王令娴笑着,轻抚她的脸颊,“实在不然,我们二人这样彼此伴着也挺好,谁说一定要找个男人过一生,是不是?”
清蕴亦扬唇,就这样相偎着睡过去。
在水云观的日子惬意而轻松,基本无需同他人打交道,清蕴连生意上的事都全权放给了彭掌柜,这段时间在山中随日升月落而起、而息,煮茶品酒弹琴种花,已然是世人想象中的隐士生活。
偶尔兴致来时,王令娴会请乐坊、舞坊的人来此出演,或是请些清俊男子来陪伴饮酒作乐。
实不相瞒,清蕴几乎乐不思蜀。
李审言眼睁睁看她潇洒有段日子了,最开始求见被拒了几次,他想着,是该让她独自清静清静。缠得太紧了,难免像整日盯梢丈夫的怨妇,既不体面,也容易遭人厌烦。
他受着镇安帝的罚,在东营和皇宫之间忙碌,得暇就从亲卫那儿听两嘴水云观的消息。
得知水云观第三次请君子坊的人前去时,他坐不住了,“这君子坊到底做什么的,怎么全是年轻男子?”
据他所知,从君子坊请人的全都是些有权有势的女子,他们还只受女子之邀。
亲卫:“似乎是陪同练琴、作画、下棋,或是出门踏青游玩,许多贵妇人私下都喜欢……”
瞥见主子阴沉沉的脸色,忙补充道:“但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李审言冷哼一声,“私底下做了什么,别人能知道不成?”
亲卫:“……”
刚巧忙完了东营的事,李审言二话不说,骑上马就往水云观疾驰而去。
出发为酉时,抵达水云观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幽暗,上山的路黢黑一片。
冬日天儿暗得早,这个时辰有些人家都已经睡了。
陈危今日也来过,清蕴招待了他,傍晚饮了些桂花酿,这会子已经躺在榻上,正懒懒撑额,漫不经心地捧着一本书,目光略显迷离。
榻前挂了盏小灯,微光映得她肌肤莹润如玉,面若皎月,好似神妃仙子。
窗畔传来轻微叩响,清蕴循声看去,一时没反应过来。因知道观中本身有人巡逻,李审言还派了人守着,也没想过会有危险,出声问:“哪位?”
传来一道男声,“是我。”
清蕴笑了下,继续懒洋洋地问:“我又是谁?”
窗外,李审言沉默,这是喝了多少酒,听着人都变傻了。
他干脆不等了,使巧劲开窗,跃进去的刹那,整个人呼吸随之一滞。
屋内置了炭盆,暖流四溢,清蕴仅着一件轻薄中衣,横躺在榻沿,玲珑身段尽显,眉梢唇畔浮现的慵懒别有一番风情。
喉结微微滚动了下,李审言不仅没避开视线,反而更靠近几步。
不算宽敞的内室被他高大的身形一堵,都显得狭小了。
“喝了多少酒?”他直接往榻边小凳一坐,目光如炬。
清蕴比了个三。
“三杯就醉成这样?”李审言想嘲笑她,转眼听到清蕴吐出两字,“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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