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做不成夫妻,仍是兄妹。作为表妹,我可以去看望他、关心他,但他会以兄长的身份看我吗?长痛不如短痛,纠缠不休,他永远都放不下。”
疏影:“……夫人说得有道理,世人如果都像您这样理智,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疏影这绝非夸奖,而是为自家主子不平,出言嘲讽。
清蕴没说话,白芷忍不住道:“三公子自己答应的和离,和离书都拿去了官府,京城皆知。木已成舟的事,再做出这种姿态,就是为了让你们感慨他痴情、责怪我家主子无情吗?”
她横眉冷对,圆目怒瞪,疏影被说得哑口无言,想要反驳,最终哑火,垂首道:“是我失言,对公子关心则乱,绝不是真心责怪您。”
“你怪不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白芷隔在他和清蕴之间,“走吧,今后我不会再给你引见。”
知道自己彻底得罪了白芷,疏影抿唇,最后看眼清蕴,道一声“抱歉”后快速离去。
白芷仍气得不轻,寡言少语如她都冒出一大串的话了,“真该把藉香带来,刚才就能把他打出去。”
清蕴倒是笑起来,抬手抱住她,“谢谢你,白芷。”
白芷略为不好意思,轻轻回抱,“主子不必自责,男子可以选妻,您当然也能挑夫婿,不合则散,很寻常的事。”
“很多人不这么想。”清蕴朝李审言藏身的树后看了眼。
他刚才很懂事地没有现身。
白芷接着说:“主子是不是要写信回去?”
“白芷越来越懂我了。”清蕴笑着答,“我确实要写封信拜托各位长辈。”
说着话,两人一同回水云观去。
李审言原地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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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除夕和太后寿辰相近,清蕴收到旨意,坐上镇安帝派来的车驾,进宫为太后祝寿。
“文襄夫人。”刚被引进内宫,清蕴便听到有人唤自己,定睛一看,是曾打过交道的卢太夫人。
卢太夫人与太后是旧识,也是孟集的母亲。她有个待字闺中的孙女孟茵,一度被太后视为太子妃。此次太后特意邀祖孙二人来聚,用意不言而喻。
孟茵脸蛋丰润,目光清亮,对清蕴有许多好奇,最终化为善意的笑,“文襄夫人。”
她今岁十八,清蕴已二十有四,看她就像看小妹妹,回之一笑,“孟姑娘。”
两人打过招呼,前后往太后宫中走去,远远就瞧见站在那儿一身玄色常服的太子李审言。
孟茵往祖母和清蕴身后躲了躲。
清蕴有些讶异,瞄了瞄李审言,难道他还故意吓唬过人家小姑娘不成?
除去清蕴和卢太夫人祖孙,另有五人来为太后庆生。当着外人的面,李审言还是很会装模作样的,凤目生威,神色淡然,朝众人微颔首,就走向别处。
众夫人对李审言一阵夸赞。
落座后,清蕴和孟茵相邻,两人算不上熟,她也不欲交浅言深。但孟茵很是自来熟,打开话匣后就滔滔不绝,看着卢太夫人发愁,“祖母和太后聊得这么开心,希望她不要忘了来意才好。”
清蕴饮了口米酿,并未发问,也没想了解,孟茵自己就把事情给三言两语讲了出来。
太后想把她定给太子,她本人和家中都不大愿意。她觉得太子年长自己太多,又凶巴巴,两人连话都说不上。
孟家不愿意,则是一个很简单的原因,他们觉得太子克自家女儿。
克?清蕴下意识看过去。
孟茵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自从太后和我祖母说过一回后,我就三天两头出意外,不是丢东西,就是被贼偷,途中还染了场风寒。祖母帮我去寺庙求签,说是大凶,提醒我在姻缘一事要慎重。”
孟家立刻想到自家姑娘不能嫁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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