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不够通达?”
“属下不敢。”
缓缓向前,王宗赫偏首望了眼空中开始飘扬的雪籽,驻足,目色深深,“暮雪侵衣重,孤灯照影深。”
疏影撑伞的手微紧,半晌,听他吐出后两句。
“缘如风过隙,未肯释余温。”
念出这首诗,王宗赫笑了两声,抬步离开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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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太后舍下脸皮留了清蕴在宫中过。
镇安帝未置一词,他忍着没戳穿儿子已经算宽容,却不可能出手帮忙。
于是,在太后让他给李审言轻松点的差事时,镇安帝拒绝了,“太子为一国储君,将来要扛的是江山万民的担子。今日户部税银、明日边疆战报,桩桩件件都要从他手里过。现在图轻省,将来怎么镇得住朝堂?”
说着放缓语气,“母后疼孙儿的慈爱之心朕明白,可国事不是过家家,当年我习书读文、带兵打仗,三更灯火五更鸡鸣都是寻常。若连这点苦都吃不得,我倒要怀疑他配不配得上东宫之位了。”
太后:“好,他不配,你再找个能配的来。”
镇安帝:“……”
“我不管那些,你还年轻,本就该好好带他。那些家国大事哪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又哪里有能做完的时候?别人过年都能休沐,就太子在忙,他一个人能忙出什么来?”太后怒瞪,“到底不是自己带大的,不会心疼。”
镇安帝:“……”
跟着吵下去,那些往事都能被翻出来,镇安帝果断选择了休战,“行,那就听您的。”
太后满意了,她有许多计划,那都得审言有空才能做。
镇安帝只能默默看着儿子在太后面前做戏,把老太太哄得一愣一愣。
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在努力促成这段姻缘。
半年又过,已入夏季,天气明显燥热起来。
在太后眼中,孙儿对清蕴已经明显越来越在意了。有时候说着不想理会对方的事,转眼其实在意得不得了。
殊不知私下里,李审言已经十二个时辰黏着人不放了。
“你当初说一年时间,如今大半年过去,我很确定心意没变过,到底什么时候肯给个名分?”李审言把脑袋窝在清蕴肩头,低低道,“文襄夫人给个准话吧。”
清蕴垂眸专心剪花,“一年到了再说。”
李审言恨恨磨牙,很想对着面前的细嫩脸蛋咬下去。两人分明通了心意,也解决了一切问题,执着于拖一年,就是为了王宗赫吧?
那人即使没了丈夫的身份,还有个表哥的名头。只要清蕴回王家,两人依然有见面的机会。
这点让李审言警惕心很强,所以名分一天没定下来,就一天不放心。
万一那人也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呢?
李审言不想赌。
慢悠悠剪好花,清蕴转头回到桌前,准备给自己倒茶前,有只手先一步伸了过来。
她唇角飞快闪过笑意,捏着茶盏转了圈,忽然道:“听说陛下昨天谈史,问及一事出处,太子殿下没答上来?”
李审言:“……那么多史书,他总爱看那些偏门的,谁能全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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