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腰间的剑,冰凉触感从指尖传递至大脑,虽然这把剑可能也是幻术的一部分,但最起码给了他一些微弱的存在感。
被困在幻术中越久,大脑便越会错乱。
若是没有意识到一切都是假的那还可以欺骗自己不去思考存在主义难题,若是意识到了,那便是地狱的开始……人类无法做到不相信自己的五感,无法欺骗大脑。
会被同化,一步步被这个世界吃掉,最后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这便是幻术的可怕之处。
斯库瓦罗并不是没有接受过幻术训练,但这个幻术世界显然不同以往,让人难以想象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幻术师存在。
门被合拢,从户外照射进屋内的微弱光芒消失不见,只剩头顶那点昏黄灯光。
“演技略显浮夸。”虚幻人影漂浮在身旁,带着看好戏般的玩味目光来欣赏眼前一幕。
我打了个哈切,努力忽视身上黏腻的酒精,在心中白了对方一眼,阴阳怪气地回复道:“浮夸就浮夸吧,毕竟不是专业演员,请见谅。”
头顶的灯还在不停摇晃,只是场景略有些变化。淡淡雾气弥漫开来,我闭上眼,尽量让自己周身放松。几个呼吸后,斯佩多的魔镜出现在右眼处,散发着柔光。
时机到了。
调动幻术,重新进入自己的梦境之中。
六道骸正躺在约莫半人高的绿油油草丛中,头上有几片不知名黄色小花的花瓣,闻起来没什么香味。在整片整片的绿色原野中有一颗巨大的古树,通过叶片根本猜不出树的品种,但可以闻到具像化的气味——树的味道。
每位幻术师的幻境都是与众不同的,或多或少可以体现出他们精神世界最本质的模样。
我坐在古树的最高处,眺望着一望无际的绿海。
风是静止的,又似乎在永不停歇地吹拂,那是一种很深邃的寂寥感。
在第一次打开这个幻术世界时我就知道,这是独属于我的精神世界。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也可以称之为灵魂。但只有幻术师可以真正利用自己的精神世界,普通人可能会在梦中偶然触碰过几次,但究其一生也无法真正看见。
那是最隐蔽的地方,有时候看不见反而比看见更快乐。
思考是没有声音的呐喊,将目光从看不见的远方收回,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六道骸身旁的草丛中。
探出脑袋,在他耷拉着眼皮懒散的状态下问道:“幻术师的精神世界处于无限大的状态中,这里不受任何能力限制,而是取决于幻术师对于现实世界的某种执念?”
“学得不错。”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不处于幻术之中,而是幻术师的精神世界里。”
听到这话,六道骸终于完全睁开双眼,饶有兴致地撑起半个身子,颇有些慵懒意味,一双红蓝双眼盯着我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在脑海里构建出瓦利亚古堡的样式,挥挥手,古堡的虚影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晃了晃,如同海市蜃楼般轻飘飘,不一会儿就被风吹散,消失不见。
这是可行的。
只是我对那个古堡并没有什么执念,所以并不能存在很长时间。心底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告诉我——那里早就需要放一把火烧掉了。
六道骸发出了他的标志性笑声,笑得很畅快的那种,他右眼的数字变了又变,最终竟变回了原本的瞳色。并且身体也在不断缩水,忽然想起很久很久前,黑曜中学时,我莫名其妙穿越进六道骸小时候的怪梦。
愣了几秒,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缩小版的六道骸穿着病号服,有着与稚嫩脸庞截然相反的高深与冷漠,他说:“这世界是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在你遇见我的那一刻,同样也注定我会来到这里。我们在循环往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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