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是借用你潞王府的名义运进去的,你怎么说?”
潞王抬头:“父皇,那都是沈家人做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治家尚且如此糊涂,朕能指望你什么?”
潞王上前抱住皇帝的脚:“父皇,儿子让您失望了,我一定改,父皇,是我失察中了奸人的算计,好在大哥没有出事,否则我百死难赎其罪。”
皇帝看着这个儿子还在做戏,心中冷笑。
“只是失察吗?”皇帝微微低头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潞王心慌意乱,强撑着才没有躲开这直视。
皇帝看他这样子,心里有些失望,直起身子,往后退潞一步。
“太子太过宽厚朕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话让潞王心中无限希望,但下一刻就被打入地狱。
“可似你这般寡恩少义之人朕更觉得可怕,不管是兄弟手足还是心腹谋士,该算计就算计,该舍弃就舍弃,没有半分犹豫,说起来你也算是个人物。”
皇帝眼底带着些嫌恶:“你从进来就喊冤,可曾问过你大哥的伤势,可曾去过东宫探望。”
潞王急忙想要解释,皇帝打断了他:“朕是让你在府里反省,无旨意不得出门,可回京的一路上,你给朕递了无数的折子,其中可有一封是想着你大哥安危的?”
“你大概是想着,这是本就不是你所为,你大哥没了对你更有利吧,信王不是你的对手,朕只能靠你了。”
潞王的小心思被揭破,脸吓得煞白。
说到信王,倒是让皇帝想起一件事,他指着潞王身侧的一个地方道:“当初科举舞弊案爆发,朕发作信王时他也是跪在这里,想想是不是和你如今很相似。”
紧接着皇帝摇头:“还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太子也在,他极力护着这个兄弟,可你如今却没有谁能来求情了。”
能求情的还躺在床上呢。
“自信王的事情后,朕有心要历练太子,确实是有意放纵你和他争。”
潞王双目微瞪,皇帝的话如一盆凉水兜头照下。
这一刻支撑他的理由忽然倒塌,他所以为的看重原来……原来……
他笑出声,控诉道:“父皇,我也是您的儿子啊!”难道在他心里只有太子才是他的儿子吗?他是什么?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弃子吗?
“朕给了你机会,可你除了结党营私,拉拢朝臣外还做了什么?”
潞王不服,梗起脖子:“太子又做了什么?他占据名分大义,是,他不需要去拉拢朝臣,有的是人站在他那边,可我呢?我不过就是想在朝堂上有个一席之地,就被人说成不安分,野心勃勃,他如此懦弱无能,凭什么不能是我!”
皇帝看着他,淡淡反问道:“太子仁善宽厚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
潞王被问懵了,一个宽厚仁善的君王,自然是朝臣们殷殷期盼的事情,可他也是皇子啊,只是比他出生晚,难道就注定要仰人鼻息。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懦弱,这些日子以来朕也瞧明白了,他有谋略有手段,仁善并不代表着懦弱,宽厚但并不愚蠢,他是一位合格的储君,宽厚仁善是他的优点,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朝臣拥戴追随,你一点都不明白自己输在哪?”
潞王眼中不满血丝,他愤怒,皇帝慢慢蹲下,视线和他齐平:“你很生气?气朕把你当成磨砺太子的工具?”
伸手拍了拍儿子脸颊,力道很轻,确如重锤一般砸在潞王心头。
“可你怎么就不想想,机会朕是真给了你的。”
潞王猛地眼孔一缩,眼神闪烁。
“若是你赢了,那自然是太子不堪用,朕是皇帝,再疼他也不可能罔顾江山社稷,但你纵使输了又如何,让你们兄弟相争的事你尽可往朕身上推,你了解他的性情,最是注重手足之情,若你是个贤王的料子,日后还会引你为臂膀,朕难道没有为你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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